一輛淺藍色的摩托停在公交站臺前,腰細腿長的女騎士打開護目鏡,露出一雙英氣十足的明亮眼眸。
“上車。”
言牧云朝左右張望了一下,最終確定對方盯著的是自己。
“快點啊叔叔。”張惜雪被他的反應逗笑了。
“啊,哦好。”
在無數路人羨慕的眼神中,言牧云跨坐在了摩托車的后座上。
女孩的長發從頭盔的縫隙垂下,披在背上,散發著好聞的清香。
接過并戴好了對方遞過來的頭盔,言牧云努力坐直身子,雙手抓住了座椅的邊緣。
“你可以把手搭在我肩膀上,不然會有危險。”
“哦,好的。”言牧云將手放在了前面女孩的肩膀上。
“坐穩,出發了。”
......
約六七分鐘后,淺藍色的摩托車停在了警局的門口。
“以后還是騎慢點好,安全。”
言牧云將手中的頭盔還了回去,同時面色嚴肅,語氣沉穩的說道,就仿佛真的是一位關心小年輕的長輩。
當然,如果忽略他有些發軟的小腿的話。
“嗯,好的。”張惜雪的聲音軟軟的,乖巧回應道,就像是一個在長輩面前等待新年紅包的小姑娘。
當然,如果忽略她半分鐘前壓的那個差點讓后座某人的膝蓋蹭到路面上的彎的話。
兩人剛進入大門,就被早已等候好的警員領進了一間辦公室里。
“言叔叔,請問你現在還記得那名嫌犯的長相嗎?”張惜雪一邊提問,一邊從旁邊的桌子上拿起了一個銀白色的環狀儀器,以及一面半透明的平板。
言牧云皺眉回想了一下,點了點頭:“他很白,非常白,白的有些不正常。我想應該是患有某種疾病的緣故。”
當時那個神秘男子抬起兜帽,最先吸引他注意的,其實并不是那雙紅色的眼睛,而是其面部與頸項間蒼白到極點的皮膚。
“好的,繼續重復他的容貌特點,尤其是細節部分。”張惜雪說著話,伸手將那個銀白色的環狀儀器戴在了言牧云的頭頂。
后者表現的很配合,甚至還伸了伸脖子。
同時嘴中繼續念叨著:“他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的樣子,瞳孔是有點暗的粉紅色,深處有些透明,眼角稍稍往上吊。他的鼻子有點塌,下嘴唇...好像要比上嘴唇厚一些,但我沒看到他頭發是什么顏色......”
漸漸的,張惜雪手中的平板上出現了一張人物肖像,眉眼極其清晰,就像是用照相機照出來的一樣。
平板里的人身穿黑衣黑褲,一只蒼白的手掀起兜帽,微低著頭,視線由下往上望過來,里面透著股冰冷暴虐交雜的殺意。
這幅陰冷至極的表情,正是給言牧云留下印象最深的一幕。
“白化病。”看著平板上的人物肖像,張惜雪脫口而出。
言牧云愣了一下,點點頭:“確實像是白化病。”
白化病是一種遺傳病,由于基因突變導致黑色素生成異常。患者視網膜無色素,虹膜和瞳孔呈現淡粉色,怕光。皮膚、眉毛、頭發及其他體毛一般都會都呈白色或黃白色。
“現在的科學技術雖然無法根治這種病,但也已經有手段將白化病各種負面影響減到最小,并且可以讓患者看起來與常人無異。這個人為什么要保持著如此明顯的病理特征呢......”
張惜雪一邊口中喃喃,在平板上點了幾下,將這張肖像上傳到了警察網絡。
警局會通過監控排查那附近的人群,同時已經抵達現場的異偵科警員們也會憑這張肖像進行搜尋工作。
面對張惜雪的自言自語,言牧云只是端正坐好沒有說話。
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分析,還是不要亂開口鬧笑話為好。
張惜雪抬起頭,見對面那位“叔叔”望向自己的眼神里隱隱有欽佩之意,頓時有些靦腆的笑了笑:“我也只是隨口說說而已,您可別當真。犯人的性格側寫是有專門的部門負責的。”
“哈哈。”言牧云不知道怎么回復,干脆傻笑了兩聲。
“這名嫌犯的身份已經在公民系統里查到了,名字叫做夏侯浩,23歲,身高1米73,確實患有白化病,無登記異能,也無犯罪記錄。至于他清白與否,因為我們目前并未掌握確鑿證據,還需要等找到他后進行審訊。”
“言叔叔。”張惜雪將手中的平板放到茶幾上,白皙的小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請問,這名嫌疑人為什么會突然找上你?”
言牧云咧了咧嘴角,有些被她認真的氣勢嚇到了。
他一邊將頭上的環狀儀器取下來,一邊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啊,他就這么突如其來的從我身后冒出來,說什么‘這邊’,然后就示意我跟他走......”
“嗯嗯,然后呢?”張惜雪蹙著眉頭,已然是徹底進入了工作狀態。
“然后...我不認識他,當然不會跟他走嘍。”言牧云聳了下肩膀,臉上的神色依舊有些后怕:“他好像是誤會了什么,后面應該是為了向我證明身份,就掀起了自己的兜帽。而我和他的眼神相對的一瞬間,我意識到了他是那三起兇殺案的嫌疑人。他應該也意識到了我意識到了什么,所以就突然流露出強烈的敵意。后來......”
言牧云繞口令般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講了一遍,包括了后面洛北淵突然冒出來打招呼,結果自己一分心,那個紅眼男就逃到了馬路對面。
“洛北淵是?”
“我和他剛認識沒多久,他是給我做進階測試的測試員和引導者。”
“嗯。”
張惜雪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后說道:“言叔叔,你確定自己從未和那名嫌疑人接觸過嗎?”
“從未接觸過。”言牧云回答的很果決:“他的形象特征很明顯,如果我真的和他打過照面,肯定會有印象的。”
“您試著多回憶回憶,有可能是近幾個星期,甚至是近幾個月的事,說不定只是您沒想起來而已。”
“不可能的,我絕對不可能見過他。”言牧云嘆了口氣。
“您為什么這么肯定?”張惜雪疑惑地偏了偏頭。
“因為我四天前剛睡醒......”言牧云的臉上扯出了一個有些僵硬的笑容:
“而在三十年前,這小子還沒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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