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左覺得自己對主子生出不該有的心思,實在是罪該萬死,現在被看破,唯有以死謝罪。
卓公公伸出拂塵,攔住他的手,“誒吆吆!要死也別現在死,這些救命的藥可就浪費了。”
小左:“……”
卓公公冷哼一聲,用拂塵戳了他的腦門兒一下,“沒出息的東西!”
小左羞愧地低著腦袋。
卓公公小聲道:“你中毒要死的時候,那眼神暴露了你的心思,不過咱家應該給你圓過去了,別人都當你失去意識了。”
嘆了一口氣,道:“把心思斷了吧,有些人不是你能肖想的。”
小左道:“我一直在努力,可是……唉!你沒經歷過,不懂這些。”
卓公公眼睛一瞪,“你這是笑話咱家呢?”
說著,掄起佛塵就抽小左,“你個小兔崽子!小兔崽子!”
他幼時進宮凈身,自然沒經歷過男女之情,但在后宮這么多年,他什么不懂?
沒舍得使勁兒抽,但也夠疼的,疼的小左嗷嗷叫喚。
卓公公抽了幾下子就收了手,拍了一下小左的后腦勺,道:“好好當差!等回京了,讓王爺、王妃給你指門好婚事。”
小左滿嘴苦澀,答應道:“是!”
卓公公回來,臉上還帶著笑意。
蘇柒柒正在幫忙給龍天翊更衣,他要穿蟒袍,去見來拜見的當地官員。
見卓公公回來,笑道:“公公怎么這般高興?”
卓公公將拂塵放到一邊兒的高幾上,接過她手里的玉帶,給龍天翊戴上,低著頭整理袍子的褶子,笑道:“小左那臭小子,毛還沒長齊呢,就想娶媳婦了,還說讓老奴回去給物色個模樣好的,這般不好好當差,老奴就教訓了他兩下子。”
龍天翊眸光閃了閃,道:“咱們府里沒有年輕小丫鬟,倒是委屈這些小廝、侍衛了。”
蘇柒柒挑了一塊羊脂玉佩,道:“干嘛非得丫鬟?他們的身份娶高門貴女可能不行,娶小門小戶清白人家的女兒還是很有市場的。”
卓公公從她手里接過玉佩,給龍天翊戴在腰上,“府衛是可以的,都是兵營撥過來的。但小廝、家仆、親衛、暗衛這些都有賣身契。
一個是清白人家瞧不上,誰愿意自家女兒嫁給下人呢?二個是,下人們之間通婚,才能有一代代的家生子可用呀。
這奴仆要說忠心,還是家生子,一家子幾代人的小命兒、前程都在主家手里捏著呢,做什么事之前,得掂量清楚。”
蘇柒柒心情復雜地嘖了一聲,道:“那回去買些丫鬟,咱們府里的小伙子都相貌出眾、年輕有為,總感覺娶個丫鬟,委屈他們了。”
卓公公給龍天翊的金冠做最后的整理,笑道:“委屈什么?王府的丫鬟,可不是普通的丫鬟,出去走動,比小官吏家的小姐都體面吶!”
龍天翊自己媳婦還沒睡成,還真沒想過手下的婚事問題,現在讓二人這般一說,也為手下人的婚姻大事發愁了,若有所思地理著繡著金色云紋的廣袖,道:“咱們府里也不是沒家生子丫鬟,莊子上、別院里、鋪面上、暗點里,不都是家生子嗎?”
卓公公一拍手,笑道:“可不是呢!就從這些人家里選女兒、孫女進睿親王府伺候,有個一、二年,就有小一輩的家生子出生,將來小主子們也有人可用啦。”
蘇柒柒臉上一紅,沒有說話。
龍天翊的唇角卻是高高揚起,道:“選人的時候說好了,調她們進府伺候,是為家仆和護衛婚配,若是心大的,就不要進府了。”
卓公公笑道:“是!”
龍天翊又道:“左輔右弼幾個貼身伺候本王的,甚是忠心得力,本王想著他們及冠了,就放了他們的奴籍,在朝廷謀個差事,娶個小官子女,將來也能拼個好前程。”
跟在他身邊為仆役,再風光,也是個奴才,而且子孫后輩,都是家奴,祖祖輩輩不能科考為官,為奴為婢。
自己這一世為奴為婢就罷了,誰希望子孫后輩永遠為奴為婢低人一等呢?
卓公公是看著左輔右弼幾個小子長大的,親自教導,感情自是不一般,聞言當下感激道:“王爺仁慈!老奴替小兔崽子們謝王爺恩典!”
他們打開門出去,今天當值的小輔、小弼都是眼圈兒通紅,二人顯然聽到了龍天翊的話,當下跪地謝恩。
小輔哽咽道:“王爺,小的不想脫離奴籍,將來小的娶妻生子,兒子若是有出息,脫了他們的奴籍就罷了。”
小弼也表忠心道:“小的自小在王爺面前當差,是要一輩子伺候王爺的,王爺莫要讓小的離開您!”
龍天翊輕笑一聲,道:“說的你們好像明日便能娶上媳婦似的!”
說完,施施然地往前面去了。
小輔和小弼互看了一眼,忙爬起來,跟了上去。
蘇柒柒進了空間,切了一盤甜瓜,摘了一串葡萄。一邊吃一邊琢磨那個隱身殺手的事,老是這樣不是辦法。
只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天長日久,總會有疏漏,得盡快設個套,把那家伙引出來,除了。
而誘餌,就是自己。
而原先與龍天翊商量的計策,并不讓自己去冒險,這種讓自己女人作餌的事他這種大男子主義的人是萬萬不能允許的。
蘇柒柒洗漱完畢,等龍天翊回來,就摟住他的脖子,膩在他的懷里,嬌聲嬌氣地先撒了個嬌:“王爺~”
聲音里的含糖量差點兒把龍天翊驚個好歹。
他抓著她的肩膀,將她從他懷里撕下來,像看神經病患者一般盯著她的眼睛看了一陣兒,發現人不是冒充的以后,才問道:“有事?還是吃錯藥了?”
蘇柒柒一臉便秘的翻了個白眼兒,咬了咬唇,稍微自然了一些,“相公?夫君……”
龍天翊深邃的眸子頓時一亮,眸中波光瀲滟,耳根微微發紅,握住她肩膀的手微微收緊,“再叫一聲。”
蘇柒柒心中暗叫不好,唇角抽了抽,干笑道:“夫、夫君……”
龍天翊的唇陡然覆上來,含著她柔軟的唇瓣輾轉親吻,欣喜,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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