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芯兒慢慢坐起來,看著他,“我想吃方便面。”
她現在胃口淡的都能淡出一只鳥來。
她想吃味重的那些東西,比如螺螄粉,還想吃火雞面,酸辣粉,都想吃。
沒有美味,生無可戀哪!
“呃?”牧騰沒聽懂她說的是什么面,還以為是他們城里賣的一種面條。
胡芯兒嘆口氣。
“我們下午吃面吧。”
加點辣子看能不能有點感覺。
“好,我去做,你坐一會,外邊有太陽,出去曬曬太陽也挺好的。”
聽牧騰的話,胡芯兒起來就出了院子,把包子也拉出去。
牧騰給她找了一個木墩放在她房子門口。
剛好太陽就照在她的門口。
一人一貓開始沐浴陽光。
太陽曬得她昏昏欲睡。
廚房里,牧騰時不時的瞅一眼對面曬太陽的胡芯兒,眼波柔和。
……
本來很溫馨的畫面,偏偏有不長眼的亂入。
院子里積了雨水,為了使通風好點,大門就敞開著。
這也給一些挑事的人行了方便。
米雪帶著一群人來看胡芯兒的笑話,想看這病秧子還有命沒。
所以她們根本就不用敲門,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徑直就走了進來。
“芯兒,你想吃面條還是面片?”
廚房里熱氣騰騰,火苗還發出啪啪的響聲,牧騰站在鍋臺前,滿手的面,回頭問胡芯兒。
這一回頭就看到院子里站定的眾人,溫柔的光慢慢凝結成寒霜。
胡芯兒聽到動靜,懶懶的掀了掀眼皮。
吆,這女知青是傾巢出動了?
她無心招待,又合上裝作沒看到。
一邊回答牧騰,“吃面條。”
“好!”牧騰也沒搭理一眾人,故自忙著手中的活,對象好不容易開胃了要吃面條,他能不加快動作。
她早上可沒吃什么。
……
眾知青有些尷尬,都看著米雪,等著她發話。
畢竟當著牧隊長的面找事,他們還沒那本事。
話說回來,這病秧子不是說不行了嗎?
還說胡知青在牧家不受待見,牧隊長對她每天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她不僅要上工還要做飯,下雨天還要接送牧隊長的妹妹。
而且還得照顧牧隊長的母親,就怕被趕出來。
大家都猜測胡芯兒三天兩頭的生病還是太苦太累了,牧隊長怕鬧出人命,才不得已請劉赤腳,還故意讓劉赤腳扎針。
眾知青想,他們肯定是眼瞎了。
要不然這怎么和傳說中的不一樣。
牧隊長竟然會下廚,而且這被虐待的病秧子怎么這么悠閑的坐在門口曬太陽,還享受的瞇著眼睛。
還悠閑地撩貓戲狗。
她腿上趴著一只黑白貓正呼呼的睡著。
別說這貓是真干凈,和它主人一樣。
人家說打起母豬看兒子,這養貓也一樣,其他人家的貓看起來灰不拉幾,總是臟兮兮的,就她的不一樣。
看看那毛色,黑的發亮,白的發光。
和它主子一樣嬌貴。
她還養貓,她怎么能這么清閑的養貓?
她需要貓肯定不是來捉老鼠的,她又沒有糧食。
她就是養著玩的,看看小貓那懶惰的模樣,不和胡芯兒一模一樣。
再聽聽牧隊長奴性的問話,‘你是吃面條還是面片’。
媽的,這哪是虐待了,有這么虐待的嗎?要是這樣,他們愿意被虐待一輩子。
這擱誰不酸,誰不羨慕。
在這艱苦的年代,上到八十幾歲的老人,下到四五歲的孩子,哪個不要親自動手,還要勤快點。
她倒好,被一個日理萬機的大隊長伺候。
她是牧隊長媳婦就好了,這偏偏還不是。
要不是親眼所見,他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米雪率先反應過來,眉毛一挑,眼睛一瞪,立馬指著胡芯兒批評。
“胡芯兒,你這是資產階級思想,你怎么可以讓別人伺候你呢?而且還是一個隊長。”
“你這種思想就該拉出去批斗。”
胡芯兒懶得連眼皮也不想抬,但是這些人硬要往進來闖,她能有什么辦法。
批斗你mmp!
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娘奴役人了。
“胡芯兒和你說話呢?”
米雪現在可是一眾知青的領頭人,眾人見他和劉學武的關系好,都巴結著,想在她這謀條出路。
這也滿足了米雪的虛榮心。
現在她怎么能在他們面前沒了面子呢?
胡芯兒就像皇上選妃似的,坐在椅子上,看著院子里的一群像麻雀一樣討人煩的女人們。
尤其是米雪,她哪來的優越感,在她面前大喊大叫。
“天氣這么好,好到讓你跑我這來吠幾聲,你這是給在自己找不是,還是想惡心我。”
胡芯兒瞇著眼睛,慢吞吞的說著。
她這會是真的胸悶氣短犯惡心呢!
“胡芯兒,你罵誰呢?”
“我罵狂吠的東西,你上趕著對號入座,我有什么辦法?”
胡芯兒一手輕輕摸著包子的毛,一邊打著哈欠,慵懶極了。
反觀米雪倒像是一個跳梁小丑。
米雪的胸腔里就像有一鍋沸騰的熱水,燒的她只想上前把胡芯兒從椅子上揪下來暴揍一頓。
“胡芯兒,你別得意,你今日的資本做派可是眾人都看到的,我們要是給村長一說,你認為你還能這樣安逸嗎?”
胡芯兒依舊慢條斯理的說。
“要是同志之間的互相幫助都是資本做派,那我記得有一句語錄說的互幫互助是什么?”
胡芯兒的這頂帽子可是有些重的,米雪一時白了臉色。
“你可別強詞奪理,歪解事實。”
“我們沒少學習人人平等,互相幫助這些文件,你是怎么理解的,牧隊長做個飯就不能了,我們住在一個屋檐下,吃著一鍋飯,誰做都是可以的,怎么在你這我就成資本主義做派了?”
胡芯兒反問,讓米雪啞口無言。
“又何來伺候一說呢?你們知青宿舍不還有一個值日排班嗎?我們這里怎么就不行了,誰規定我就一定要做飯了。”
“而且,你要是不眼瞎就能看到我生病了,你對同志不愛護,還落井下石,你今天來該不會就是為了做這事吧!”
放眼望去,這里可沒有一個和她熟識的知青,只有一個高慧,她也不在其中。
這些人來勢洶洶,顯然是來看她熱鬧的,她可不相信是特意來探病的。
“你們是有多閑,跑來這做什么?”
牧騰把面和好了,蓋上蓋子讓醒著,又添了一把柴才出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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