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和唐隊匯報一下進度吧。”姬朝衣拿出通訊玉。
秦別枝抵著墻面支撐身子,偏頭等著姬朝衣匯報完再繼續行動。
姬朝衣突然發出疑惑的聲音。
“咦?”姬朝衣雙眸微瞇,將通訊玉拿高又試了試,才轉頭跟秦別枝道:“好像發不出去。”
“那繼續吧。”
聽到姬朝衣這么說,秦別枝站起身來伸個懶腰,揚眉笑道。
“你倒是一點兒不緊張。”姬朝衣收起通訊玉,看向秦別枝那張展現出躍躍欲試的臉道。
“有什么好緊張的——來來,把這墻破了!”
秦別枝只是笑著,然后看著面前的墻壁,招呼人來到她正對的這面墻。
“有沒有人帶炸藥啊?”秦別枝語出驚人。
一名隊員試探地提出疑問:“隊長,我們要在這里用炸藥嗎?”
秦別枝奇怪地看了那出聲的一眼,理所當然地道:“當然啊,墻后是空的肯定要去看看,比用炸藥用什么給它轟開?靠你的法術嗎?”
秦別枝踹踹墻面,又道:“我確定了,我們的法術轟不開!”
懷疑的情緒在隊伍里彌漫開來。
唯有一人堅信無比。
孔力超大聲、堅定地道:“秦隊長說得對!”
秦別枝雙手叉腰,笑瞇瞇地望向互相對視的隊員們,“怎么樣呀~”
“隊長!我有!”孔力精力十足,身邊人沒來得及堵住他的嘴讓他喊出去之后,欲哭無淚。
孔力從中間鉆到最前面,從空間袋里拿出一包又一包的炸藥。
秦別枝扯扯嘴角,不是,這人到底出于什么心態才會隨身攜帶炸藥啊?!
孔力一個勁兒地從袋里拿出炸藥包,一個袋子里拿完了又從另一袋里拿。
秦別枝趕忙阻止他繼續,其他人看著他的目光都充滿驚訝和后怕。
“來來你們都別站這兒,去后面的地方。”秦別枝扭頭看向目瞪口呆一群人,一腳一個給他們踹到更里面的位置,將這四十多人分開,遠離炸藥包的中心。
然后秦別枝丟了把火扭頭就跑。
身后充斥著爆炸轟鳴聲,墻面石壁炸開四分五裂,轟聲不斷,石塊從頂部炸落。揚起的灰塵比人高,填滿整個通道。
好在秦別枝早已將隊伍趕到前方幾百米,還有掩體。
距離爆炸中心最近的只有秦別枝。
秦別枝的靈力運轉至極致才勉強躲過爆炸的余波。即便如此,她的后背也受到猛烈沖擊,一抹鮮血從她嘴角流出。
由于爆炸產生的沖擊慣性,秦別枝感覺整個人被撞出去。好不容易才停下來,秦別枝半蹲在滾動著碎石的地面,她深吸口氣緩過勁來,擦去嘴角的血。
她身體有些搖晃地站起來,回頭看向大塊小塊的碎石,露出一處又一處的縫隙與洞。
凜冽的寒風從頭頂一股腦地灌進來,秦別枝抬起頭,被炸出的洞口外依然黑不見底。
秦別枝拿出通訊玉,再次聯系唐少聞。
一陣干擾音后,男人的聲音出現從通訊玉內傳出。
一行人幾乎全部靠近秦別枝,只有姬朝衣警惕著突發情況。
“唐隊,聽得到嗎?”秦別枝強壓不適,盡量讓聲音聽起來平穩。
“怎么了?”
通訊玉里的聲音慵懶,與唐少聞的聲線完全是兩種。
秦別枝沉默一瞬,質問:“你哪位?”
“周子熙,你什么時候把我通訊玉拿走的?”
通訊玉傳來唐少聞的聲音。
秦別枝面無表情地把通訊掐斷。
她對這些事情實在沒興趣,她也只匯報給該聽到的人。
不過周子熙的名字有點耳熟。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秦別枝甩到腦后,她回頭看向一隊人,指指被炸出來的密室。
待一批人進入密室查看,秦別枝才靠著墻滑落地坐在地上,倒吸口涼氣。
一下子放松下來讓她忽視背部的灼傷,擦著粗糙的墻面滑下,疼得她眼淚差點飆出來。
她深吸好幾口才把眼淚憋回去。
姬朝衣站在秦別枝的旁邊,好笑地問道:“你不疼嗎?”
秦別枝生無可戀地將腦袋后仰抵著墻面,“不疼,我不疼。”
疼死她了!
秦別枝看上去沒受太重的傷,全靠她的混沌神體和反應及時的靈力護體,讓她的皮膚只有很淺的傷痕。
她闔眸休憩,耳邊能聽到人聲與窸窣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腳步聲向秦別枝靠近,她緩緩睜開眼。
來的人是任翩躚。
“秦隊長,你應該來看看。”
秦別枝聞言,將手伸向任翩躚。任翩躚嚇得往后一退,驚恐地瞪大眼睛看著秦別枝。
“秦隊長,男女授受不親!”
秦別枝無語,她翻個白眼,“我他媽腳麻了,讓你抓我一把!”
“哦哦哦。”任翩躚聽到秦別枝這么說,才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拉起來。
秦別枝一瘸一拐地向密室中走去。
姬朝衣看到秦別枝這一副腿廢了的樣子露出幾分詫異,“你的腳也受傷了?”
“不,只是麻了……”
秦別枝無力地解釋。
接下來秦別枝進密室的一路,每回都要回答她可愛的隊員們自己的腿很好,只是麻了。
在密室的最里面,大量白骨堆如山。破舊的木床上堆積著灰塵與土屑,臟亂的床面上還有不知什么時候留下的黑干的血跡。
秦別枝掃過周邊一圈的人,對于眼前一幕,他們大多都在逃避,甚至有人忍不住沖出去嘔吐。有的人哪怕站在這里,臉色也是慘白慘白。
也是,這里大部分人都只有十五六歲,大點的十七歲。
很少能見到死人,更沒有親手殺過人,見到這森森白骨都難免承受不住。
秦別枝不同,她很小就親眼見過死人,還是她親人的尸體。
秦別枝蹲下身撫上白骨,用指腹摩挲,斂眸動用靈力。
那一年,她被自己的父母指著鼻子罵冷血,罵她沒有心。
因為秦別枝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奶奶落水,看著奶奶死都毫無波動。
浮腫的臉,起皺的皮膚,鼻腔流出的淤膿。連她的父母在見到奶奶被打撈起都嚇一大跳,母親更是去旁嘔吐。
而秦別枝,就像看到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一樣。
她長大之后才想明白,辱罵的背后是恐懼。
不過就事實來說,秦別枝確實對死亡從不畏懼,更不會對死亡的化身而害怕。
若非生在法律時代,也許她肯會是對殺人不眨眼的類型。
秦別枝思緒飛得遠,被人喊了好幾回才回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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