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婚約三
燈光下,褚煦君新晉的準未婚夫,一臉嚴肅,光影之間,襯得他的下頜線愈發清晰。
褚煦君想到可能還被貞王爺蒙在鼓里的朱祁,不自覺咽了咽口水,然后靠近了衛凌道:“既然要去找他,那有幾件事,我還需要跟旭風公子交代一下。”
這個名號怎么由她說出來有點奇怪?
衛凌低頭看著少女。
這時,黑衣甲兵敲門道:“將軍,朱公子來了。”
少女驚詫看著衛凌。
衛凌搖了搖頭,意思不是他邀請的,但他確實沒有攔著不讓朱祁找來。
“煦君,你可信我?”
假婚約都敢提,那自然是信的,少女星眸對著她,點了點頭:“信。”
衛凌微微一笑,讓李鎧將人帶來。
朱祁進了屋,仍是一襲白袍,面容未語先笑。
在看見意料之中的少女也在時,朱祁的面色有一絲僵硬,又立即恢復笑意:“來得不巧,衛兄不會不歡迎吧?只是我想著,我也該來了。”
這話,藏著玄機。
衛凌和褚煦君對視一眼,一時都沒有開口。
見他們二人總是有著旁人無法插--入的默契,朱祁一下也不想開口。
衛凌畢竟是這屋中主人,率先打破沉默:“朱兄便是不來,我們晚點也是要過去攬月宮拜訪。”
朱祁被“我們”二字刺了一下,他轉向褚煦君:“原來褚家大娘子不在家中,竟是在此與衛兄……商談。”
之前朱祁要走貞王爺的門道,也是因為不知為何他在褚家向來見不到褚家大娘子。
今日亦是,朱祁在褚家求見,得到大娘子尚未歸府的答復,他思慮一番,轉而來找衛凌,不想,這二人又在一處。
褚煦君其實不知衛凌要找朱祁談什么,但在有了“婚約”之后,她突然也不是很介意,給貞王爺添一個“勁敵”,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不知朱公子尋小女,所為何事?”
朱祁再遲鈍也能察覺,到了這一步,褚家大娘子還這樣問她,并不尋常:“褚家大娘子對某尋你為何,當真一無所知?”
衛凌:“朱兄見諒。近來大娘子適逢婚約大事,心緒雜亂,一時顧不及。”
兄弟為褚家大娘子一副代言的模樣令朱祁語氣并不扇:“噢?所以大娘子和衛兄在這談的也是婚約大事?”
衛凌點頭:“是。我才方知,原來自小訂了娃娃親的女娘,便是褚家大娘子。只是貞王府恰巧到褚家為世子求娶大娘子為世子側妃……”
朱祁打斷他:“你說什么?”
衛凌眉眼還有幾分郝色:“此事我不曾提起,只因遍尋無果,也難怪朱兄驚訝。”
朱祁看了褚煦君一眼:“我是問,貞王府到褚家是為誰提親?”
衛凌:“貞王府世子趙信,消息不是傳遍臻安郡了嗎?”
朱祁:“那貞王府到花家又是為誰提親?”
衛凌:“不正是為了朱兄你嗎?”
朱祁看向褚煦君:“大娘子,若是我求娶的是花家女娘,為何我三番數次找你?”
褚煦君不作答。
衛凌:“朱兄的意思是?”
朱祁:“貞王爺答應為我求娶褚家大娘子,而非一開始就提及的花家小女娘。”
本就不太好的氣氛一下變得更加僵硬。
……
“既然如此,不如明日我們一同到貞王府問個清楚。”
三人面面相覷,最終同意。
只是在由誰送褚煦君回去的問題上,衛凌和朱祁互不相讓。
褚煦君懶得在這件事上爭吵:“多謝朱公子和衛將軍美意,小女自行回去即可。”
說完一溜煙跑了。
**********
褚家,中殿。
呂琴琴和董芙回來后,對著院中已經收拾好的一車二十抬箱子,在家里鬧得更大聲了。
老太太坐在高階上不解:“開始不是說是世子妃,怎么變成側妃了?還要兩個?”
花連城、褚夏、褚秋坐在案幾邊,滿臉疲憊,不做答復。
“這是怎么一回事?來個人跟我說說?”
褚秋氣不過:“大母,你問二舅母吧,這事,兒說不出口。”
“呂琴琴,不許哭,你說,出了什么事?為何世子連董芙也要納了?”
呂琴琴看著花連城的臉色,還只是摟著董芙哭,不敢做聲。
董芙倒是回來后,就哭不出來了,她這三日在外頭也確實是累了。
只想回去晴乙舍休息。
花連城起身:“君姑,還是我來說吧。”
老太太在大兒媳平靜的敘述中,一驚一乍:“失身???證據?胎記?這,這,王府他們還有王法嗎?你說你們,無端招惹他們做什么啊?”
呂琴琴聽見老太太還把苗頭對準了她們:“長姊,這事吃虧的是芙兒啊,如今她沒了清白,若是不能嫁入王府,往后讓她怎么過?”
“你們吃虧?這吃虧的難道不是氳氳的世子妃位,嫡妻變成妾室?到底是誰吃虧?跟誰說理去?”老太太摔了案幾上的銅爐。
無人回應。
在花連城告退的時候,老太太還在勸:“老大家的,那二十抬真就不能留下了嗎?”
花連城白眼都懶得翻了。
褚煦君便是知道出了呂琴琴和董芙的事,家里必定不太平,她繞過賬房,直接回了有虞閣。
明日,又要入貞王府一戰,又不知道是一番怎樣的場景。
花連城在這時找到女兒,她褪了外罩衫,上了高榻,和女兒躺在一起。
褚煦君睜眼看著芙蓉紗帳:“阿母,若是我直接換了個夫婿,你覺得怎么樣?”
都這時候了,女兒還能開玩笑,花連城捧場笑了:“只要不是趙信,是趙誠,你阿母我也認了。”
褚煦君:“那可不行,趙誠是花錦兒的。他們本來就準備離開中州,這要知道連阿母都惦記他們,豈不是要連夜逃跑?”
花連城:“阿母倒也好奇,這個時候了,誰還敢站出來跟貞王府對抗?”
褚煦君取下腰間的清蓮墜赤丹蝶絳白玉凰佩:“阿母,這是氳氳娃娃親對象給的。”
花連城這才半坐起了身:“哪來的娃娃親?是不是我病的時候,你阿父給你亂訂的?……看這玉的成色,倒是不差,誰的?”
“阿母連趙誠都能接受,那這娃娃親只會更好。”
花連城急道:“死丫頭,婚姻大事,豈可兒戲?”
褚煦君難得挨了便宜阿母的罵:“阿母息怒,放心吧,假的。”
“假的?給這好玉?”
“只不過是這時候,也只能假戲真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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