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對宋隱說了皇上召見,見宋隱臉色并沒有變化,這才松了口氣。
宋隱問著,“你可知皇上因何事宣召我?”
宦官連忙搖頭,“宋大人恕罪,小人也不知皇上為何急召宋大人入宮。”
……
翌日。
宋隱穿上蟒服,在黃春光護衛下,前往皇宮。
到達金鑾殿時,朱高熾正拿著一大沓奏折,在跟朱棣稟報。
見此一幕,宋隱有種自己是大明混子的錯覺。
好像有兩個月,他都沒有來向朱棣匯報過工作,更別說溝通。
宋隱給朱棣見禮后,就安靜候在一旁,仿佛無話可說。
朱棣以為宋隱會主動詢問。
可看宋隱那樣子,就像吃瓜群眾,心頭不由氣急。
這宋隱!
“咱記得快有兩個月未曾見過宋師,不知宋師近期在忙什么?”
宋隱有些納悶地看著朱棣,這是找自己過來閑聊嗎?
“這段時間,我帶家中兩個小崽子在京城周邊游歷。”
朱棣神色怪異,想方設法欺負自己兒女,這叫游歷?
“是的!”
宋隱點頭。
你說啥就是啥。
朱棣也不想拆穿宋隱,接著問,“那宋師帶著孩子都學了什么?”
宋隱說得一本正經,“我讓他們認識生活百態。”
朱棣和朱高熾聽此都愣了,四只眼睛認真地看著宋隱。
“是的!”
宋隱認真點頭,“我雖然不是望族之家,只是從一個小小百姓成長到大明國公,但我那兩個兒女,從小錦衣玉食,沒有吃過苦,更沒怎么出門。”
“他們對外面的認識,局限于書籍和報刊。”
“從書籍上認識的世界,都是由人按照自己想要的世界寫出來。”
“我覺得孩子可以沒有大賢,可以胸無大志,敗家都行,卻不能成長為只會說大話的書呆子,甚至蠢貨。”
“否則他們長大后,容易被別有用心的人誆騙利用,甚至丟了性命。”
朱棣板起了臉,“誰有那膽子,敢去誆騙大明鎮國公?”
宋隱笑了,“那些儒臣就敢。”
朱棣和朱高熾神色肅然,沒有反駁。
那些文臣連栽贓陷害國公和侯爺都敢,何況蒙騙利用,更不可能有何懼怕。
這樣一來,那太子和皇太孫……
朱棣想到此,神色微變,“那么宋師,咱一直把皇太孫養在深宮,是否也不行?”
宋隱神色一僵,“皇太孫天資聰明,也無人敢去蒙騙利用皇太孫。”
“哼!那些狗官連咱都敢騙,何況是皇太孫。”
朱棣一臉憤恨。
宋隱眉頭一皺,“皇太孫身份尊貴,又關乎大明萬里河山,不能有任何差池。”
朱棣思忖片刻,淡淡點頭,“咱會考慮這事。”
朱棣說完,拿出兩本奏折遞給宋隱。
“宋師瞧瞧這些奏折。”
宋隱看了一會,神色就嚴肅起來,越看臉上憤怒之色越濃。
“這些官員怎么敢?”
“是啊!”
朱棣也怒了,“這些狗官為了自己利益,無中生有,造謠生事。”
“不知松江府官員是哪里惹上了御史,讓御史連續幾日都彈劾松江府官員。”
聽此,宋隱神色復雜起來,“你認為是御史故意陷害松江府官員?”
朱棣頓時古怪地看著宋隱,“難道宋師不是這樣認為?”
“沒錯!”
宋隱點了點頭。
朱棣神色一肅,滿臉詫異地詢問,“宋師可是聽到什么風聲?”
宋隱搖頭,“我并沒有聽到任何消息。”
“那宋師為何看過奏折后,還替跟宋師有恩怨的御史開脫?”
朱棣好奇起來。
宋隱解釋,“因為御史彈劾的緣由,我覺得或許是真的,那些官員真能做得出來。”
“這不可能!”
朱棣一驚,“每年京察,松江府官員不是甲就是乙,每年按時上交賦稅,從不拖延。”
宋隱詢問,“松江府有沒有貧戶?”
朱棣愣了會才點頭。
“松江府雖然是大明較為富裕的州府之一,但其中貧戶也不少。”
“對啊!”
宋隱點頭,“既然有貧戶,那為什么松江府,還能年年快速交完賦稅?”
“難道說松江府的富人都是大善人,會愿意掏腰包替貧戶納稅。”
“我認為這種善人是有,但他們幫了一年,第二年會有更多貧戶讓他們幫,如果不幫,富人就變成為富不仁,最后把人都得罪光。”
“我自然也不想人人都是惡人,可人心難測,越到社會底層走走,就越知道人心有多險惡。”
“沒錯!”
朱棣像是想到什么,禁不住感嘆,隨即忍不住把那些奏折又看了一遍。
“如果如宋師說的,那御史彈劾的事情就有可能是真的。”
宋隱嚴肅點頭,“我雖然也很討厭那些御史捕風捉影就彈劾。”
“可空穴來風,加上都察院才剛大洗牌,若沒點憑證,他們也不敢連續上奏彈劾。”
朱棣陰沉著臉點頭,“我已經讓周俊帶錦衣衛,去松江府核查,應該很快會有消息傳回。”
朱棣隨后看向朱高熾,“說來,你也很久沒有離京到各州府看看。”
“回父皇,正是如此!”
朱高熾點了點頭。
朱棣繼續,“我覺得松江府的事情,事出有因,你是否愿意去看看?”
“兒臣愿意!”
朱高熾神色一喜。
“好!”
朱棣微微頷首,隨后看向宋隱。
宋隱心中不妙。
果不其然。
朱棣笑得溫和,“宋師,太子長居深宮,沒有什么外出經驗,正好宋師是太子之師,這次還想辛苦宋師。”
“好吧!”
宋隱點頭應下。
朱棣滿意地笑了,“松江府錦衣衛和松江府市舶司兵將,這次太子都可以調用。”
“兒臣遵旨!”
朱高熾連忙應下。
朱棣又轉頭看宋隱,“宋師還有啥要求?”
宋隱想了想,“我能不能帶一隊神機營兵將過去?”
朱棣瞇了瞇眼。
朱高熾也一臉詫異。
“宋師認為松江府有狠賊?”
宋隱解釋,“松江府有狗官屬實的話,我擔心他們狗急跳墻傷了太子。”
“有火器傍身,我才放心。”
朱棣微微頷首,“那宋師可帶上三個百戶。”
“多謝皇上!”
宋隱一喜。
朱棣隨后又交代了一番。
宋隱出宮時頗感無奈。
原本以為,他可以松懈一陣子,想不到還要離京,而且去的還是松江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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