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震點點頭,正色道:“有,烏桓境內的窮苦漢人,都被這些大族擄了來奴役。”
蘇牧問道:“他們可認得道路?”
“說是認識,就在距此三十里外的地方。”
蘇牧騰的站起身,“你們可有力氣再戰?”
“有。”
三人假思索地道。
蘇牧道:“曹震、楊靈,我給你們一萬兵馬,天亮時可能趕回來?”
“屬下必不辱使命。”
曹震和楊靈聞言心中一喜,急忙抱拳。
蘇牧一擺手:“路上注意安全,切記速去速回。”
兩人領命直接離開。
“戚方,今晚的防衛由你負責,務必掌控追兵動向,有情況隨時來報。”
“屬下遵命。”戚方抱拳領命,而后急忙離開。
少頃,曹震和楊靈帶著一萬輕騎向東北而去。
如此一來,蘇牧有些睡不著了,他來到安置被解救的漢人住的地方,準備做一番慰問。
拓跋青筠和凡楚楚鬼使神差的跟了來。
凡楚楚雖是男子裝扮,卻無法掩飾自己烏桓人的面容。
人們看凡楚楚的眼神,充滿了殺氣。
他們自始至終都不是行尸走肉,只是在刀兵的逼迫下無力反抗罷了。
無數被解救的漢人,伏身跪在地上,磕著頭。
“多謝大人活命之恩啊!”
“大人,您就是我們的活菩薩啊!”
“嗚嗚!可憐那些死去的同胞啊!”
“可憐我死去的妻兒啊!”
蘇牧忙將前排之人一一扶起,痛惜道:“諸位鄉親無需如此大禮,快快起身。”
眾人起身掩面又哭了良久,漸漸情緒穩定了下來。
這些被烏桓擄來的人中,不乏身材高大者,只不過因為吃不飽穿不暖,導致個個灰頭土臉,骨瘦如柴,身體極度虛弱。
帶著他們說是累贅也不為過。
蘇牧本想明天拔營離開,當再次見到這些人后,不得不考慮要不要在這里扎營幾日,讓這些人將養一下身體。
思及此,他吩咐道:“楊靈,從明日起分批宰殺牛羊,分給鄉親們補身體。”
“是。”
楊靈領命。
蘇牧又對著戚方道:“我決定在這里扎營幾日,加派人手嚴密監視后方追兵。”
“遵命。”戚方急忙領命。
蘇牧在數個安置點進行了一番慰問。
待到返回帳篷時,時間已經是深夜。
凡楚楚沒敢挨著蘇牧睡,而是跑到了拓跋青筠一側躺下。
蘇牧躺下后搖頭一嘆,曹震已經查清楚了,烏桓人奴役漢人的起因是在兩年前,凡氏部族換了新首領后,開始大量擄掠漢人為奴。
而后,其他部族也跟著效仿,導致烏桓境內興起了一波,奴役漢人的風潮。
如今烏桓境內只有富裕的城池附近才有漢人存在,其余地方的漢人大多數都被擄走當了奴隸。
拓跋青筠見凡楚楚已經睡著,翻過身小聲道:“你知道不是她的錯,為何還要生氣?”
蘇牧搖搖頭,沒有說話。
“你也認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句話是對的?”
拓跋青筠看著蘇牧,等待他的回答,她其實是在問蘇牧是不是不相信凡楚楚,只不過問的比較委婉罷了。
蘇牧道:“可能不全對,那些被俘虜的女人都還活著。”
“不殺女人,是因為女人更容易被征服。”
蘇牧點點頭,嘆道:“事實如此。”
“你準備征服她,所以沒有趕她走?”
蘇牧撇撇嘴,沒好氣地道:“你話怎么那么多,快睡覺。”
拓跋青筠抿了下唇,笑道:“看吧!你又心虛了。”
蘇牧咬牙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聰明?”
“不是我聰明,是你不止一次口是心非了呀!”
拓跋青筠笑著翻過身,背對著蘇牧。
蘇牧被氣得一陣牙癢癢,伸手從后面摟住她,掌心輕輕一握,與此同時在她耳邊小聲道:“任何人都有不可對人言的非念,我若不口是心非,就是現在這個樣子。滿意了吧!烏桓王妃,哦!不對,是蜀國公主。”
拓跋青筠震驚的嬌軀一僵,感受到他的手掌在用力,心頭如擂鼓般咚咚作響。
她害羞的閉上眼,語帶嬌嗔地道:“你,你,你不要這樣....楚楚在呢!”
耳畔又傳來蘇牧那略帶沙啞的聲音,“可我是男人。”
他最近聲帶開始變聲了,說話的聲音帶著絲不成熟的沙啞。
說話間,她背后已經被男人緊緊貼上。
拓跋青筠猛地睜開眼,唇角微顫,心道:是啊!他是男人,他終究是忍不住了嗎?
不過很快她咬著唇搖了搖頭,卻是沒有拿開蘇牧的手。
兩人沉默許久。
她耳邊響起了蘇牧輕微的鼾聲。
他不知何時已經睡著了。
只是手臂還在摟著她,且抱的很緊,讓她徹夜無法入眠。
不知過了多久。
天,微微亮了。
外面傳來陣陣馬蹄聲。
帳篷里有三個人,卻只醒來兩人,蘇牧和凡楚楚幾乎是同時睜開眼,而拓跋青筠去才自乏困至極中睡去。
凡楚楚翻過身,無比心怯的看了蘇牧一眼,目光落過去的瞬間,她瞪大眼睛看著蘇牧的手。
他竟然摸著青筠姐姐那里!
蘇牧感受到手心傳來的柔軟,立時想起昨晚的事,他故作深沉地道:“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去看看發生了什么事。”
凡楚楚聞聲心頭一顫,急忙爬起來,略整衣衫,掀開門簾走出帳篷。
蘇牧這才緩緩收回手,看著自己的手掌片刻,又看看旁邊正在熟睡的拓跋青筠。
凡楚楚來到外面,剛一站定便見牛莽來到了帳篷外。
“他讓我問問發生了什么事。”
牛莽道:“曹震和楊靈帶了很多人回來。”
凡楚楚點點頭轉身回去,由于走的急,一進門便撞上了迎面走出的蘇牧。
“哎呀!”
凡楚楚嚶嚀一聲,抬手扶著額頭。
蘇牧只感覺下巴一疼,緊接著一具柔軟的身體撞進了懷里。
“曹,曹震和楊靈回來了,帶了很多人。”
凡楚楚說著急忙后退兩步。
蘇牧手在下巴處揉了揉,點頭道:“聽到了。”
說著邁步走了出去。
凡楚楚看著蘇牧離開,秀鼻一皺,櫻口一嘟:“哼!做什么那么冷冰冰的。”
蘇牧來到外面,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倒是挺有料的。
“大人。”
“駙馬。”
不遠處曹震和楊靈正一起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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