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杜成真問,“什么真相?”
醞釀了一會,浴紅衣緩緩道:“其實,你的猜測是對的,鯉魚妖女確實是我設計的一個騙局。鯉魚沒有逃走,是我偷走的,目的是為了讓你們相信鯉魚能夠化為人形。情書是我寫的,野菜也是我摘的,魚金兒同樣是我冒充的,一切都是我自導自演。”
杜成真一臉平靜:“你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浴紅衣解釋:“第一個原因,是為了讓你相信世界上有妖女。因為如果你不相信有妖女,就可能被妖女傷害。不過,我這么做,也有私心。
我八歲就重生了,在一個沒有男人的世界長大,我只在影視里見過男人。當我還是少女時,每當看到影視劇里的女主角可以有一個男主角戀愛,我總是很羨慕。我就在想,什么時候自己身邊也可以有一個男孩?
可惜,十幾年過去了,當少女已經長大時,還是沒有見過男人。
直到遇到杜老板時,我不禁想起少女時的夢想,真想像個影視劇的女主角一樣,體驗一下戀愛的感覺。
我只是想體驗一下戀愛,并不想真的戀愛。于是,我設計了鯉魚妖女這個騙局,冒充魚金兒,借這個虛假的身份給你寫寫情書,送送野菜,滿足一下少女心。
所以,一切是我自導自演的鬧劇,對不起……”
說到這,浴紅衣低下頭,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杜成真問:“你說完了?”
“嗯。”
“說完去睡覺。”
“……”浴紅衣微微抬頭,“我騙你,你不生氣嗎?”
“當然生氣,我現在非常生氣。”
“可是,你臉上很平靜……”
“我生氣時,臉上就是很平靜的。”
“……”浴紅衣又道,“你狠狠罵我一頓吧,懲罰我也行,畢竟是我做錯了事,我不應該騙你。”
杜成真道:“你說得對,做錯事就必須受罰。我現在就罰你去睡覺。”
“……”浴紅衣幽幽地說,“睡覺算什么懲罰?你應該嚴厲點,我才會吸取教訓。”
“你這么點破事,還要什么教訓?”
“我騙你,難道不是大錯?”
“騙人是不對,但是你剛剛說的理由,我可以接受。”杜成真道,“一個從來沒見過男人的少女,壓抑了十幾年,突然見到男人,于是偷偷寫情書,送野菜,滿足一下少女心。雖然有點調皮,但不算什么大錯。”
“……”浴紅衣弱聲問,“你是原諒我了?”
“對。你可以去睡覺了。”
“不困。”
浴紅衣安靜了下來,繼續呆在杜成真身旁,默默看著電影。
浴紅衣已經承認一切是她設計的騙局,鯉魚妖女的事似乎可以告一段落。
她本以為杜成真知道騙局后會很生氣,結果,杜成真卻似乎沒當一回事,繼續心平氣和看電影。
這讓浴紅衣大為意外。
“嗑瓜子。”
“哦。”
寧靜的午夜,兩人嗑起瓜子,看著電影,一切顯得那么和諧。
“嗞嗞——”
這時,對講機忽然響了。
緊接著,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杜先生,我是魚金兒,我是魚金兒,聽到請回答,聽到請回答!”
“……”
嗑瓜子聲嘎然而止。
杜成真和浴紅衣面面相覷。
杜成真盯著浴紅衣,問:“你不是說魚金兒是你冒充的嗎?對講機怎么又響了?你剛剛是在撒謊對不對?”
浴紅衣臉頰一燙,輕輕點頭:“嗯,我確實說謊,其實,我沒有設計鯉魚妖女騙局,更沒有冒充魚金兒。”
杜成真反問:“既然你沒有做,你剛剛為什么要承認?”
浴紅衣解釋:“我只是有點好奇,如果我真的設計了這樣的騙局,你會有什么反應。我本以為你會非常生氣,狠狠罵我一頓。結果,你不僅沒有罵我,反而安慰我。你知道嗎?剛剛你說原諒我時,我挺感動的,想不到你這么包容我……先不說了,真正的魚金兒出現了,你趕緊接聽對講機啊!”
杜成真道:“這事沒完,一回找你算賬。”
“……”浴紅衣。
事情回歸原來的軌道。
杜成真拿起對講機:“喂,我是杜成真,是魚金兒嗎?”
對講機回話:“杜先生,我是金兒!我送你的野菜和蔬菜種子,你收到了嗎?”
杜成真道:“收到了。你真是神出鬼沒,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進入超市的。”
魚金兒道:“我是鯉魚嘛,我是走水路的。商業街旁不是有一條人工河嗎?我是從人工河游過去的,你自然看不到啦。”
從河里游的?
難怪了。
魚金兒問:“杜先生,我送你的蔬菜種子,你會種嗎?”
杜成真道:“沒種過。”
魚金兒道:“這樣吧,我有空過去幫你種。”
杜成真道:“你不是不方便見面嗎?”
魚金兒道:“我現在方便了,不知杜先生什么時候有空,我過去找你,咱們見一面。”
“我隨時有空。”
“那么,我明天去找你怎么樣?”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