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更好奇的是鳳玦的身世,他不認為世間正好有這么湊巧的事情,這世上怎么可能有無緣無故長得很像的兩個人?
而且,據說小時候,妹妹兮若丟過一次……
于是他直接開口問道:“鳳姑娘,冒昧打擾一下,請問你今年芳齡幾何?哪里人氏?”
對于傅兮云的好奇,鳳玦自是心中明了,“今年十六。來自靈洲清風城。”
傅兮云將這一切暗暗記下,心中猜測著還得派人去清風城查探一番才是。
還有當年母后失蹤的事情,以及妹妹被找回來的事,看來都有蹊蹺。
只是時間太過久遠,那是十六年前的事情,而十六年前他也才堪堪出生,所以很多事情都沒有了線索,要真想追究起來,很難。
傅兮云又詢問了一番鳳玦打算在朱雀城呆多久,若是想尋她,該去哪里尋……
鳳玦:“太子殿下若有事尋我,去東街的明月客棧就行。”
說罷,鳳玦沒有再逗留,帶著東方魅雪轉身離去。
傅兮云望著鳳玦離去的身影,思索了一會,便也轉身離去。
在傅兮云和鳳玦各自離去之后,一道身影自墻角后面走了出來。
傅子越望著二人離去的身影,雙眼輕輕瞇起,一縷精芒自眼底閃過。
……
夜幕降臨,天穹之上星羅棋布,明月高懸。
鳳玦換上了一身夜襲衣,又往臉上易了容,而后從納戒空間中拿出一張隱身符,身形一動,便跳下了客棧的窗戶。
她正要走,只見君澤從旁邊躥了出來,目光輕輕的掃向她,宛如高高在上的君王一般。
“去哪?”
鳳玦詫異的望向他:“你能看見我?”
君澤不屑的翻了個白眼:“本尊好歹是個妖王,這種低級的隱身符對我有用嗎?”
鳳玦無語的一抽嘴角,低級的隱身符沒用,那高級的就有用了。
不過她現在手中也沒有高級的隱身符。
“我要去徐家。”
“帶我一起去。”君澤高傲的一抬下巴。
鳳玦朝他伸出手,君澤縱身一躍,便落在鳳玦的懷里中。
鳳玦目光嫌棄的看了他一眼,“你變小點,我給你藏進衣袖里。”
君澤:“……”
鳳玦解釋:“這樣可以省下一張隱身符。”
主要是她身上隱身符也不多了。
像這樣的符箓在逍遙宗來說都是比較珍貴的,符文堂的谷長老也就給了她五張,現在她納戒空間里還剩三張,不得省著點嗎?
君澤聽話的將自己的體型縮到了只有小鳥那么大,像是剛出生的小奶貓一樣,可愛極了。
鳳玦忍不住伸手在他身上擼了一把,而后將他塞進了衣袖里。
君澤:“……”
鳳玦輕輕松松的便入了徐府,一路朝后院的方向走去。
君澤看她一副輕車熟路的樣子,不由問道:“你知道徐家主住哪個院子?”
“不知道。”鳳玦腳下未停。
君澤忍不住吐槽:“那你怎么知道就是這個方向?”
鳳玦在心中回道:“徐家主今天剛辦完壽辰,自然是哪里熱鬧,哪里便是徐家主的院子了。”
今日徐家主看到她時明顯狠狠震驚了一把,所以鳳玦打算來碰碰運氣。
鳳玦走了一會兒功夫,果然順利到達了主院。
有著隱身符在,鳳玦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如入無人之境。
鳳玦發現除了院門口有好幾名護衛看守,院里面則是一個仆人婢女都沒有,顯然都被趕了出來。
待到了寢閣的窗子前,鳳玦聽到了里面傳來了說話聲。
“哥,你說的都是真的嗎?那個叫鳳玦的女子果真和傅兮云長得一模一樣?”
女子聲音尖利,帶著壓抑的震驚。
鳳玦走到窗子旁,因為沒有關窗子,是以一眼便能看清楚里面的情況。
站在徐家主對面的是一個看起來十分美艷的女子,她里面穿著素衣,外面披了一件黑色的斗篷,瞧著長相與徐家主有幾分相似。
鳳玦一下子便猜出了對方的身份,應該是喬裝打扮出宮的徐皇后。
徐家主臉色陰沉的點頭:“恩,兩人不僅長得十分相似,還有著一樣的桃花眼,尤其是那鳳姑娘的眼角下方有一顆淚痣,和當年的夜瀾一樣。”
徐皇后聽完,臉色驀地沉了下來,衣袖下的手緊緊絞在一起,似有緊張,又有不甘:“你不是說當年你親眼看到了一個黑衣人,讓他將這個孩子給殺了嗎?她為什么還活著?”
徐家主點頭,又搖頭:“我也不知道為何,或許那個黑衣人沒殺她,而是留了她一命……”
徐皇后頓時有些驚慌失措起來:“哥,那現在怎么辦?鳳玦與傅兮云長得相似的事情,陛下肯定聽到了。若是陛下發現當年的事情,有我插手的影子……”
徐家主不屑輕哼一聲:“你怕什么?當年的事情早就過去這么久了,誰還記得?就算陛下有心去查,也無從查起。至于傅兮云,他還算有點城府,但那樣又如何?整個朝堂都是我們的人,而傅兮若又是個愚蠢的。只要你不要自亂陣腳,根本無人發現。”
“可是……可是那鳳玦……”徐皇后依舊一臉擔憂。
昨晚子越和芷嫣一回宮后,就迫不及待的告訴了她徐府內發生的事情,所以她才知道有鳳玦這么一號人,還是逍遙宗的弟子,這也讓她聯想到了十六年前被搶走的那個孩子……
徐家主眼里閃過一抹狠色:“怕什么?大不了讓她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徐皇后聞言緩緩松了一口氣,似乎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但緊隨著,她眉頭又皺了起來:“那鳳玦是逍遙宗的弟子,若是在朱雀城中出了事情,恐怕會細查到我們頭上。對了,我聽說兮若那孩子不是和鳳玦有仇嗎?”
徐家主明白的點了點頭,他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芒:“這事情我會辦好的。”
徐皇后滿意的點了點頭,兩人又說了會話,這才轉身離去。
鳳玦在暗中收起留影石,這才轉身混入了沉沉的夜色中。
徐家主望著空蕩的院子,心中沒由來的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總感覺黑暗中有人在窺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