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英看著陸時月,她不說話,她也不催促,只小口喝著茶等著。
陸時月見狀,抿了抿唇開口:“前幾日我去了公主府,看到淑新近又有了關系交好的女娘,你可知是誰?”
陸英挑了挑眉,暗道盛京這若大的地方,有多少名門女娘是她不識的,她哪里猜得到是誰。
見她不答話,陸時月只得繼續說道:“我昨日見到的,是大將軍傅嵩岳的獨女傅馨,我問了門房,聽聞這幾日傅馨時常登門,而淑陽也會尋她游湖。”
“我還聽聞,賢妃娘娘前些日子為慶王殿下選妃,挑中的人選中正有此女,所以,我想與你合作,我為你盯著淑陽的動向,你助我脫離安王府,如何?”
陸時月知道,自己若不能開出誘人的條件,陸英是不會答應的,甚至就如眼下一樣,連話都懶得多說一句。
陸英聽了這話,笑了:“淑陽與未來慶王妃走得親近與我何干,我為何要為了旁人與你合作,我又沒有好處,再者,助你離開安王府似乎比你做得事風險更大,也更難。”
說著,她撫了撫鬢角:“我思前想后,都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冒這個險。”
陸時月張口欲言,但話到嘴邊似又忍下了,深吸了口氣輕笑道:“但凡留神的人,都不難看出慶王對你有意,處處維護你,我只見了他幾回,每回你們都在一道。”
“而你,我方才提及慶王之時,你的神情雖掩飾的好,但還是變了,想來你對他也并非無動于衷。”陸時月說著,抿了抿唇,又開始加籌碼。
“你若覺得這個交易不公平,我還可以告訴你李集他在做什么,想來你應該會有興趣知道他平日的行蹤。”
陸英的目光從茶盞上抬起,而后落于她臉上,須臾笑了:“好,一言為定。”
她甚至沒有過多的猶豫,倘若陸時月能用心些,知道的能比他們查上十天半個月來得多。
從安親王府匆匆離開,陸英進宮后便讓桑錦去打探李景清的行蹤。
說來也是可憐,李景清近幾日每每進宮向賢妃請安,都會被賢妃留下說話,說得不是旁的,都是哪家的女娘如何如何,有些甚至還有畫像。
有好幾次,還是拿李景明做了由頭才跑出去的。
桑錦這一去問,李景清正好尋到了借口從賢妃哪里出來,一臉悻悻地到了青竹院,坐下便長嘆了口氣。
陸英拎起小爐上煨著的茶壺替他倒了杯茶,笑瞇瞇地問他:“今日賢妃娘娘又同你說了哪家的女娘啊?”
他接過茶杯,搖搖頭:“又換了個什么什么侍郎的女兒,我都沒記住她說得是什么,不過幸虧你讓桑錦過來尋我,不然我還有得磨。”
“哦,我可沒讓桑錦尋你,只是讓她問問你在哪里。”她不甚在意地說著,嘴角卻抑制不止的往上揚著。
“我不管,只要能讓我離開母妃的念叨便好,我管你是為了何事。”他說著,抿了口茶又問,“那你讓桑錦尋我是有什么事么?”
對于她這個小心謹慎的性子,李景清就沒巴望著她無事會尋自己。
“我今日去見了陸時月,她說要與我做交易。”
一聽陸時月要與她做交易,李景清頭一個反應就是陸時月瘋了,又或者是她說錯了。
待再三確認,又聽她說了兩人議定的交易之事后,他才敢確定,這兩個昔日互瞧不順眼的女子,也許她們依舊相廂生厭,但不防礙她們成為同盟。
“陸時月說,李集養的那些人,一來作為他的兵馬以供他緊要之時使用,二來,時常也會讓他們押送東西南下,至于押送什么東西,送去哪里,她眼下還不知。”
“不過,據聞他過幾日便會門他們押送東西出去,具體何日出發,待她再細查查,有消息了通知我。”
李景清聽她說完,右手無意識地撫著自己的下巴,而后眉頭一皺,拍桌道:“我知道了,他們是要押送錢財至南疆給李景興,你不時常說淑妃平日節儉,不知攢了多少錢財么。”
陸英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淑妃節省下來的錢都被偷偷運出了宮交給了李集,而后由李集派人押送至邊疆給李景興。
自然這么多錢財不會只是供李景興揮霍的,定是招兵買馬,壯大自己的勢力。
也就是說,李景興怕是要謀反,就算眼下圣上在位時不反,待圣上一腳蹬天,太子登基,他必反無疑。
“既然不日李集便要押送東西去南疆,不如咱們來個劫富濟貧。”李景清不懷好意地笑了笑,說道。
她定定望著他,明白過來他的意思,笑了:“好,你這個法子好。你再挑幾件東西流通到市面上,我倒要看看,大難臨頭之時,淑妃和李集還能否同坐一船。”
李景清也忍不住為她的提議拍案叫絕,可笑過之后,又忍不住為她操心起來。
“你答應助陸時月脫離李集和安親王府,此事做來談何容易,你怎么打算的?”
陸英睨了他一眼,笑得高深莫測:“這有什么好擔心的,我雖答應助她離開安親王府,但又未同她約定是何時,日后李集東窗事發,在劫難逃,我向圣上求情保她一命還是辦得到的。”
依著圣上的仁心與自己的臉面,陸英自認為保陸時月一命并不難。
“你啊,如今是越發的狡猾了。”他說笑著,伸手輕點了點她的額頭。
她的頭往后仰了仰:“我再狡猾也敵不過敵人狡猾啊。”說著,她湊近他幾分,“有些人曉得賢妃挑定的兒媳婦人選,已在想法子拉攏了呢。”
李景清臉色訕訕,聳了聳肩:“他們愛怎么折騰是他們的事兒,左右我有法子讓母妃打消這個念頭,你放心吧。”
“我有什么好擔心,被人在身邊按插眼線的又不是我。”她嘴硬地說著。
李景清歪著腦袋打量著她,她越是躲,他越是要湊過去瞧,兩人笑鬧了起來。
沒兩日,陸時月去公主府,而陸英再次出宮為家里人置辦冬裝,而后將東西送到家中后,只同阿母匆匆說了幾句話,便回了宮。
未多久,就有人匆忙出了宮門,往慶王府遞消息去了。
“娘子,你說這事兒能成嗎?”桑錦陪著陸英站在院門口,問道。
“盡人事,聽天命吧,事成與否就在此一遭了。”陸英嘆了口氣,轉回身,“等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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