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錦瀟張了張嘴,忽然覺得此刻保持沉默、或許會比較穩妥。

“你、慢慢找吧。”

摸著鼻尖,往邊上站了幾步,看見謝源眉頭緊鎖。

順著他的視線方向看去,她的眉頭也立即擰了起來。

只見地穴的頂部,隱隱有小碎石子掉下來,灰塵蒙蒙,在那群人又是搬、又是敲、又是砸的大動干戈下,這地穴……

恐怕會塌。

“都住手!”

她揚聲一喝:

“這些玉礦與地穴融為一體,你們強行將它敲下來,只怕這個地方會坍塌!”

眾人扭頭看來。

確實有碎小的石子掉下來。

不過,那又如何?

只是掉一點小石頭,又不是大石頭,哪有坍塌那么嚴重?

況且,等他們搬了足夠的玉礦,在地穴坍塌之前跑出去,不就行了嗎?

沒人聽葉錦瀟的話,爭先恐后的爭奪玉礦。

可玉礦一大坨一大坨跟石頭似的,實在太沉了,他們搬了這塊,又覺得那塊成色更好;得到那塊,又覺得石壁上的那塊更大。

一個個跟猴子摘桃似的,拿起這個丟那個。

搶瘋了。

雷天冷笑:“一群眼皮子淺的東西。”

沒見過錢財似的。

看見玉礦,就把控不住了,殊不知這里可能會藏有比玉礦更好的東西。

他掃了周圍一眼,忽然抓起離自己最近的一個人,二話不說就割斷了他的脖子。

“唔!”

事出突然,所有人都沒料到。

秦泉水叱道:“雷天,你這是干什么!”

“自然是找我想要的東西!”

雷天捅開那人的脖子,擒住他的雙手,飚濺出來的血液噴灑在那些玉礦上。

血液的殷紅,與碧色的玉礦融在一起,顯現出極為妖艷、致命的顏色。

原本鮮活的人,像個血庫似的被咔咔放血。

直到咽氣。

雷天丟下尸體,又殺了一人。

這下,所有人都繃緊身體,掏出了武器:

“你們日月教休要太囂張了!”

“再這么下去,我們不會客氣!”

秦泉水本就憋著一肚子的氣,厲聲道:“你們太可惡了,利用我們也就罷了,還把我們的命不當命!”

“我們必須團結起來,跟他們日月教勢不兩立,否則,我們大家都休想活著走出地穴!”

一聲喝下,隊伍分成了兩撥。

雷天哈哈大笑:

“就憑你們,也妄想跟日月教作對?”

“動手!”

割開他們的脖子,將他們的血全都放出來!

頓時,眾人激戰,打得不可開交。

刀劍相撞,內力轟鳴,本就空間有限的地穴里,因為眾人的打斗,開始隱隱的晃動起來,掉落的碎石子也越來越多。

謝源沉聲:

“這里恐怕要塌了,我們快去找出口。”

葉錦瀟略微岔開雙腳站穩,“日月教這是要搞什么名堂?”

“他們是沖著傳說中的玉母去的。”

謝源說完,立即去尋出口。

傳說中的東西,能是現實?

葉錦瀟不知道。

不過,這里若是塌了,便將這群惡徒全埋在這里,也算是上天開眼。

提了幾步,見閻羅還在冥思苦找,不禁低喝了一聲:

“別找了!”

“這里恐怕撐不了多久,你不要命了?”

閻羅頭也不抬,急急的找尋精鐵:

“我的劍沒了。”

“劍就是我的命,我要找到精鐵,我要重鑄蒼狼!”

葉錦瀟奔了過去,“你的劍都斷了那么久了,你還活的好好的,看來劍并非你的命。”

“那么在意它,何不去藏劍山莊,再求一把?”

閻羅揮開她:

“你以為藏劍山莊是什么地方?想去就去?我長這么大以來,還是跟著師父,立下大功勞,才有幸進了一次藏劍山莊,而像你這樣的人,這輩子恐怕連藏劍山莊的大門都進不了。”

那藏劍山莊,真真就是萬人敬仰、如此神秘至上的地方?

他真執拗。

葉錦瀟正要再說什么時,一道尖銳的驚叫聲幾乎刺破耳膜:

“啊啊啊!”

“嘰嘰嘰嘰嘰!”

不知何處竄出了一只毛發通紅、頭上頂這個小冠子的……鳥?還是雞?

它跳到了玉礦上,看見絕美的玉礦染了鮮血,又氣又怒的直跺腳:

“嘰嘰嘰!”

——我的飯!

——是誰弄臟了我美味的晚餐!

葉錦瀟驚異的看向它。

這只雞以玉礦為食?

那它還是雞?

雷天眼中涌出無比狂熱的光,幾乎要灼燒以一切,終于流露出了貪婪與欲望:

“抓住它!”

終于找到它了!

“嘰嘰!”

火雞正罵罵咧咧,卻看見一群人朝它撲來,嚇得它一蹦三尺高,揮著兩個翅膀趕緊跑。

“站住!”

“攔住它!”

日月教的人顧不得打架了,趕緊去抓它。

秦泉水有些懵了。

封閉多年的墓穴里,空氣不流通,常年不見天日,如此極端苛刻的條件下,怎么會有雞?

一旁的女術士卻驚得險些說不出話來:

“玉母……是傳說中的玉母……”

玉母竟然是真的!

“得到玉母,就能得到數不清的玉礦,金山銀山般的財富!那是玉母!”

啊!

她發瘋的尖叫著,扔掉懷里的玉礦,趕緊去追那只火雞。

其他人也紛紛追去。

只要捉住玉母,誰還愿意搬這些笨重的玉礦?

“玉母!”

“玉母是我的!”

“是我的!”

他們爭先恐后,幾乎搶紅了眼睛,追著火雞到處跑。

“媽呀!”火雞揮著翅膀,咯噠咯噠的到處跑,要不是常年生存于此,熟知地形,早就被拔得毛都不剩了。

我跑!

我跑跑跑!

我趕緊跑!

葉錦瀟驚異,“這就是玉母?”

謝源扶著石壁,也驚愕住了,“自有記憶以來,我只聽父親和爺爺提過,卻從未見過,我也不知這只雞到底是什么?”

且看日月教的架勢,明顯是沖著它去的。

只是這雞狡猾得很,它溜得飛快,很快就藏了起來,隱匿行蹤。

“玉母呢?”

“跑哪去了?”

眾人雙眼發紅,急忙左右巡視。

秦泉水喝道:“大家先別著急,我們首先要對付的是日月教!”

“方才,雷天殺了我們兩個人,用血引出了玉母,現在玉母藏了起來,我們必須團結起來,滅了他們日月教,用他們的血,引出玉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