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之時,盛煜安和江弦月對視一眼,兩人心下明了。
等到一行人走遠之后,江弦月這才找上掌柜的,給了他一錠銀子。
“姑娘,你是想做一身什么樣的衣服啊?”
江弦月笑了笑,緩緩道:“兩身男裝!”
是的,她打算和離洛女扮男裝,如此一來,即便出去了,也不會引起何平手下的注意。
掌柜的速度很快,當場便為兩人挑選了兩身男裝,隨后進入內堂換上。
“洛洛,一定要緊跟著我,千萬別走丟了。再者,要是我們被抓了,你也要顧好自己的性命,別惹怒那些人。”
說罷,她便拿出一小把匕首遞給離洛,讓她防身所用。
離洛頷首,將她的話記在了心里。
兩人換裝之后,從綢緞莊的后門偷偷離開,準備繞道前往寒衣節廣場。
一路上,江弦月發現所說確實不假,家家戶戶的百姓都會在門口進行祭掃燒香,焚化冥衣,紀念仙逝親人,謂之送寒衣。
“師傅,今日,那暗中之人真的會再次對百姓們下毒嗎?”離洛有些擔心,害怕大家此次計劃會落空。
江弦月手拿折扇,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
“放心吧,他們一定會的!”
昨晚在提煉解藥之時,她偶然發現這下毒也需要天時。
“寒衣節,是一年當中陰氣最重的時候,那些毒物只有在這一天才會毒性大增。而且這一天,人們身體氣息虛衰,挑選今天,會讓鴆磯達到最高的效果。”
離洛點了點頭,這才明白為何何平會如此重視景州的寒衣節,甚至安排得比過年還要熱鬧,原來是這個原因。
兩人一路隨著人流,很快就到達了寒衣節廣場。
人群往來間,江弦月不自覺地和遠處的盛煜安對上,兩人默契地點了點頭,準備等著儀式開始。
不久后,只聽見一聲轟響聲響起,眾人順著聲音看去,只見一隊伍從主街上緩緩而至,由特制的木滑車送迎。
木滑車上,擺放著許多神佛像,更有帶著法師面具的人在跳大神,這也是寒衣節的習俗之一,希望能招回死去者的亡魂。
江弦月緊緊地盯著那臺上的法師,不知道上面是否有那暗中下毒之人。
隊伍慢慢地來到了廣場中心,何平也從上面走了下來,帶領著百姓對其跪拜。
看到這一幕,江弦月不自覺地蹙了蹙眉頭,祭拜先人原是正常之事,只是這個場面,怎么看都有些不對勁。
百姓們恐怕被何平洗腦,對于這種所謂的招魂大師深信不疑了。
經過一系列的招魂形式后,那帶著面具的法師便開始挑選所謂的“幸運者”飲用祭水。
法師一邊跳著,一邊在人群中選定目標,最后將目光落在了太子等人的身上。
眾人見此,心中也有了大概。
這法師定然不是無辜之人,不然也不會直接將目標放在太子身上。
只見他手端祭水,向太子行了一禮:“這位公子,恭喜你,成為本次寒衣節的第一位幸運者。飲下祭水,一年方可無憂無慮,逝去的親人得升仙途。”
聞言,幾人都不自覺地勾了勾嘴角,如此妖言惑眾之語,竟也敢拿出來騙人。
不遠處的何平緊緊地盯著太子,那祭水里放了鴆磯,只要太子喝下,那他就高枕無憂了。
如果不喝……暗處藏著的殺手就會看他的指示行動。
寒衣節,魚龍混雜,太子不顧自己的勸阻執意出門,被江湖殺手所殺……這便是何平想好的借口。
太子心中早就有數,接過祭水,當著眾人的面一飲而下。
直到看見他咽了下去,何平這才忍不住笑出聲。
“什么太子,不過如此,進了我的地盤,我就不會讓你活著出去!”
只不過,他萬萬沒想到,在來之前,江弦月就已經將真正的解藥分給了大家,就算飲下了祭水,其中的毒性也根本不管用了。
就在法師準備將祭水分給其他百姓的時候,江弦月一個飛針出去,射中了那法師的肩頭,祭水頓時灑落一地。
“是誰!”
眾人順著視線看去,只見兩位白衣男子掩面而立,剛才的飛針正是從他們那兒射出來的。
居然敢壞好事!何平咬了咬牙,一聲令下便讓官兵將兩人抓住。
江弦月和離洛也不掙扎,任由官兵將其帶上臺。
何平走到兩人面前,仔細看了看,這才道:“喬裝掩面,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定然不是什么好人!”
他猛地將其面巾扯下,看見的卻是兩張生疏面孔。
原來,在換裝之時,江弦月就已經用銀針刺入自己和離洛的腦后,簡單改變了兩人的面部容貌。
只不過這招她還用的不算靈活,只能做少許改變,且有限制時間。
何平死死地盯著二人,慢慢地發現此二人眉目之間仿佛在哪兒看過,但是一時又說不上來。
“說,你們倆究竟是何人?為何在寒衣節上搗亂!”
江弦月掙開了官兵束縛,來到了臺前看向百姓們。
“景州的百姓們,我是一位醫者,聽聞景州百姓常年受到怪病折磨,這才來此,想為你們解憂排難。”
聽到這話,臺下的百姓們頓時議論紛紛。
這些年來,只要能有一點兒解病的辦法,他們都愿意一試。
果然,不多時便有人開口發問:“公子,請問如何收費?”
江弦月笑了笑,隨后昂起頭大聲道:“分文不取!”
此話一出,臺下的議論聲更多,居然還有不收錢的!
要知道,景州的化血圣藥每副可達一百兩,如今聽見不要錢,百姓們一時心里還有些說不準。
見此,何平立刻怒斥:“放肆,哪兒來的騙子,居然敢在我景州行騙。來人,把他給我拿下!”
“等一等!”太子喝住何平,“何太守,既然此人說分文不取,那你們試一試又何妨?反正又不吃虧!”
“可是殿……這位公子,你不知道,我們景州的血疾是有專門的藥材可以醫治,我擔心此人行事不軌啊。”
江弦月聞言轉身:“我和我的徒弟就在這兒,太守可讓一人上前,我定然在一盞茶的時間內將其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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