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間的愛,是不需要任何懷疑的,多一分,都會是對過去經歷的虧欠,還有愧疚。
只是愛會比較,你更愛哪一個,你更恨誰。
哪怕是姬淮,他身為攻略任務世界的主神,也無法自控他因愛滋生的情緒。
第一個世界,歲寒掉進任務世界收集碎片。
好在,歲寒第一個世界里生活了很多年,彌補了因為成為植物人缺失的教育和生活常識。
任務開啟時,還是慌亂無措的蹲在店鋪門口,只敢用眼睛去偷偷瞟。
要攻略的這個人啊。
他是刺青師,好厲害。
“哎,姬淮,門口有個小孩一直在蹲你。”
另一位刺青師進屋打趣道,“我看了,二十出頭,模樣多乖,我讓他進來說會打擾我們工作。”
那時的歲寒,格外單純漂亮的樣子,一張白紙便被扔進系統,除了幼年時期的火災,各類經歷全是空白。
他一身簡約的白襯衣和黑色西褲,露出的腳踝冷白纖細,肩上背著黑色背包,散著輕微的香氣。
完全不知道,自己這幅樣子有多么危險。
姬淮抬起眼眸,透過玻璃門看過去,拎著一瓶礦泉水出來,“別的不接待,只紋身。”
“我…我紋身!”
歲寒鳳眸彎起來,緊張到手機都掉地上了,笨笨的掀開袖子,紅著耳朵讓他看滲人的瘢痕。
“疼嗎?”
歲寒拉下袖子,搖頭說,“好多年了,早就不疼了。”
疼痛之后。
他留下的是仇恨,是必須要走出去,必須要醒過來。
終于,他成功進去了,紋身和設計的過程并不短。
歲寒整天有空就跑過來,一個星期就忍不住告白了,嬌嬌的小少爺抱著玫瑰花,一字一句正經告白,“我喜歡你,姬淮。”
“你能和我在一起嗎?”
迎接的意外不是拒絕。
姬淮放下繪圖的鉛筆,簡約的黑色t恤蓋不住健碩高大的好身材,嗓音冷冷清清道,“我不談戀愛,只結婚。”
這句話比拒絕,殺傷力還要大。
如果僅僅是對不認真的人來說。
“你要和我結婚嗎?”
歲寒這樣的小少爺,會和他一個來路不明的紋身師結婚?
根本不可能。
對歲寒是意外之喜,這么簡單啊,點頭很快,“好啊。”
好容易,“我現在就回去和父母說,等等我。”
姬淮對此不抱任何希望。
只是故意出的難題,讓他知難而退,清醒一點。
“你這樣說,萬一他真同意了?”
“不會的。”
歲寒的第一個世界,系統只會在必要時刻給出提示。
其他時間,全靠歲寒自己摸索,一不小心就變成了沉浸式做任務,把心也交了出去。
同樣的優點,給出的難度系數低。
三天后,小少爺帶著口罩出現了。
姬淮情緒有些暴躁,給人做刺青的時候,周圍始終環繞著低氣壓,直到歲寒出現,稍微好起來點。
“姬淮,我…我說好了。”
歲寒靠在邊角,視線一點躲閃,眼睛仍舊亮晶晶的,“你要和我結婚。”
他比以前著急很多,“我說完了,我走了。”
姬淮摘掉手套,看在眼里,“等一下。”
他讓客人先休息,邁開長腿把人堵在自己的工作室門口,俊臉上帶著說不清的情緒,“讓我看看臉。”
“我感冒了。”
口罩被他直接拉下來,右邊的臉微微腫脹,印著指痕,“這是感冒嗎?”
歲寒擋著臉,低下頭了,像是做錯事的小朋友。
“我不疼,很快就好的,我奶奶有點生氣,爸爸媽媽都支持我的。”
姬淮再次問他,“真的想和我結婚嗎?”
“嗯!”
姬淮沒有被選擇過,他側身,擋住了來往的所有視線。
有些輕柔的捧起受傷的臉頰,在唇瓣上印下一伆,“歲寒,我答應和你結婚。”
這是彼此意義上的第一個伆,從這里開始,兩顆心一同靠近。
歲寒激動的抱住他,是滿眼的開心。
刺青師姬淮比他大兩歲,成熟一些,讓前臺去買藥,把他帶到自己的休息室,“在這里等我,還有一個小時下班。”
傍晚,歲寒跟著姬淮回到家里。
他獨自生活,房子意外很大,153平的大房子地段也很好,只用掉了兩間屋子。
姬淮點了餐,吃完飯帶他到唯一間臥室里,把備用鑰匙交給他。
“我去外面睡。”
歲寒拿著鑰匙,臉紅耳熱的攥住衣角,指了指床頭柜上的書包,里面有偷偷去超市買的東西。
“我們不應該一起睡嗎?”
第二天下午,姬淮開車去歲寒家里拜訪。
刺青師收起了自己平日里的衣服,整齊的穿著西裝,模樣俊美優越,松石翡綠色的眸子透著平靜,淡淡回答著每個刁鉆的問題。
無論怎么問,一點沒有生氣。
在說兩個人的未來,介紹自己的經濟和家庭情況。
歲寒抱著家里養的小狗,垂頭逗著。
“帽帽,他會成功嗎?”
第一個任務結束時,他們已經結婚十多年。
姬淮的真心一點點累積,日漸達到頂峰,歲寒的真心在一開始就全部付出。
兩個不完全了解的人在婚后,談了一場最好的戀愛。
美人指尖上的繡球花,一直纏繞在肩頸上。
在愛人的呵護下,它從未褪色。
只是離開了最先設計的人,系統給出的理由,浪漫又殘忍,他們100%完全相愛。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歲寒屬于主神第一個自我接受的任務者,在這里意外順利,擁有了家人、朋友、還有愛人。
像一場,不想醒過來的夢。
…
這一個世界,對歲寒無比重要。
對姬淮也是。
主神醒過來時,看向飄浮在空中的歲寒。
他的眼睛沒有半分冷感,而是在看愛人一樣溫柔深情,屏蔽了系統,把歲寒帶到自己這里。
十秒后,主神送歲寒離開。
他沒有抹去歲寒的刺青,而是讓它變得無法消除,直到有一天歲寒走出去系統的捆綁約束。
主神親手刻下的刺青,是保護他的最后一份武器。
是留戀,也是格外純凈的愛。
后來主神離開了系統,他變成姬淮再度見面,聽到歲寒自我介紹的丈夫,正是最開始的他。
他們結過很多次婚,訂婚過。
甚至離婚過。
這么多混亂的關系里,能夠親切稱之為丈夫二字的,只有刺青師姬淮。
“你愛我,還是愛他?”
這樣的問題,姬淮的自尊心讓他從不會問,甚至刻意的去回避。
他怕自己的愛不夠多,怕歲寒像過去一樣跑掉,怕他再也不給機會見自己。
alpha松石翡綠色的眼睛流下了眼淚,信息素席卷而來,隔住一墻之外的呼嘯寒風聲,共同把他們困在了這里。
愛會讓自傲的人產生恐懼。
“哭什么?”
歲寒伸手,給他擦了擦,“我在這里啊。”
“姬淮,你這樣我會認為你都想起來了。”
“再給我一點時間。”
姬淮閉口不言的過去,是他卑劣的私心,兩個人心境不同,卻一樣遭遇著折磨。
誰也沒有比誰更好過。
歲寒躺在沙發上,仰起頭,指尖勾住了他的無名指。
“明天晚上,這是最后的期限。”
姬淮答應。
“好。”
下一刻,歲寒撐著脖子,鳳眸猶然挑起,眨眼之間便拉緊距離,灼灼看向對方,“今天不提這些,我留下來,不止是要談這些事的。”
美人薄唇微動,俯在耳邊留下兩個字。
笑意彌漫。
十秒鐘后,姬淮扔開沙發上堆在一起的外套,幽冷的眼神不加掩飾的望過來。
一舉一動,深刻極了。
“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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