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室友蹭了蹭他的肩膀,一聲不吭的抱著他,像是找到了安全的居所,又像是抱住了童年時期心愛的玩偶娃娃。
即便這樣,阮奚也不招人討厭。
乖乖巧巧的抬起眼睛,有些感到冒失,滿是歉意的想要松開他。
謝宴辭從未被這樣需要過,他有些怔愣,“你可以繼續抱。”
只要感覺舒服就可以。
謝宴辭這樣想著,“我沒事。”
一剎那,阮奚的眼睛仿佛跟著亮了起來,毛絨絨的腦袋又跟著蹭了蹭,舒舒服服的抱住他,埋在肩膀下面。
好像聽到了很輕的呢喃聲。
在幽暗泛黃的燈光下,男生的手臂僵在半空,慢慢垂了下去,他捉住的,好像是一點微光。
小室友仰起臉頰,口型是,“謝謝。”
他有些依依不舍的從謝宴辭的懷里離開,再度被男生的手抓住了。
男生遲遲的發覺和詢問。
“你是真的不能說話嗎?”
這個謝宴辭好笨哦。
正在這時,宿舍門開了,歲寒飛快的走過來,還以為是發生什么事情,一副緊張樣子的說,“松開他。”
“阮奚不能說話,他小時候因事故失聲了。”
謝宴辭的手松開。
他蹙眉,看歲寒帶阮奚走去陽臺。
后面的嚴鎮跟著回來,這位是真的喝醉了,扶著門框一路走回來的,“謝哥,我們去的時候沒包廂了,太晚了干脆回來了。”
謝宴辭拉把椅子讓他坐下來,“嗯。”
然后,眼睛一直看陽臺。
原來,歲寒是接到系統的錯位提示回來的,阮奚因為緊張,心跳的太快,讓系統誤發了通知。
<歲寒:有進展嗎?>
<阮奚:(*σ′?`)σ他讓我抱了呀。>
兩人站在陽臺,在…加密通話。
<歲寒遺憾道:早知道,我晚一點兒回來了。>
<阮奚搖頭:(*^▽^*)謝謝你,歲寒,我已經超級開心啦。>
在陽臺上,歲寒表面說著家常,一幅親密朋友的態度,謝宴辭站在寢室的走廊里看他們,態度出奇的不一樣。
要是在以前,自己那些朋友里。
謝宴辭根本不會產生這樣的好奇,現在直挺挺站了二十分鐘,等阮奚和歲寒一往回走,立刻坐下。
一幅若無其事的樣子。
這樣的謝宴辭,雖然沒有以前成熟內斂,卻更加有趣了。
休息前,小室友遞過來一朵自己折的花。
謝宴辭拿著觀察,他把枝干夾在了書里,花朵從上面冒出來,很是清麗。
一朵假花,便能看到謝宴辭明顯溫和的神情。
歲寒往床上一倒,緊繃的情緒松散,累的一點都不想動腦子,穩了穩了。
阮奚是最后一個收拾好的,慢吞吞的把浴室的水痕拖干凈,穿著自己的藍白睡衣,爬上欄桿。
枕頭邊,意外放著一個糖。
下面壓著的便簽上寫,“對不起,是我誤會了,一直讓你說話。——謝宴辭。”
真的是笨笨的。
小兔子烏眸彎起,把糖果放在了枕頭下面,裹著被子沉沉的睡著了,仿佛夢都是香甜的。
有了謝宴辭的擁抱,很安心,很幸福呢。
第二天上課,歲寒生病請假了,他一早上只說頭暈惡心,大概是昨天喝酒喝多了。
嚴鎮也差不多,蔫巴巴的。
好在兩節都是公開課,能請假,不算影響太多。
阮奚背著書包表示會好好做筆記,帶著他們兩個的學生卡去開請假條,旁邊是謝宴辭插著口袋在一旁。
主要作用:幫他說話。
比如,開口去拒絕善良老師們的投喂,“老師,不行不行,阮奚吃不了甜的。”
“不行不行,我們要去上課了。”
小室友乖乖躲在他后面,烏眸柔軟泛亮。
舉起手機。
[老師,他說的對呀。]
謝宴辭勾了勾唇角,“走,我們去上課。”
他掃了一輛車,帶著阮奚往教學樓走,“一直都是歲寒照顧你嗎?”
“不用回答,我只是好奇。”
問出來,又說這樣的話。
真的是奇奇怪怪的。
阮奚把原本敲好的回答刪了,一下車,看到謝宴辭撐著手臂壓過來,“不回答我嗎?”
好別扭。
于是,阮奚睜大眼睛,發出明顯的一個:“?”
“你慢慢敲,中午再告訴我也一樣。”
謝宴辭提著阮奚重重的書包,單肩背起來,拉著他的手腕上樓梯,“走這邊。”
啊,他原本就是要走這邊。
兩個人逆著下早的人流往前面走,有一個人停在了謝宴辭面前,直接堵住了他,“謝宴辭。”
阮奚:“?”
眼前這個人,看著年紀和他們差不多大,正盯著他們的手,眼神中仿佛有熊熊烈火在燃燒,質問接連不斷,“你什么時候喜歡上男的了?”
“還是一個啞巴?”
“不就是臉長得好看一點,你品味這么差啊。”
好像謝宴辭做錯什么事情一樣。
他們明明不熟。
聽到的一剎那,謝宴辭冷冰冰的視線掃過去,把阮奚拉到了自己的后面,是保護的姿態,“態度禮貌一點。”
“我從來沒有不喜歡男生,我只是不喜歡你。”
“沒事別來煩我,滾吧。”
兔兔被他帶走,回眸時正好對上視線,格外乖覺的豎起無名指,仿佛在,“哼。”
雖然吵不起架,但是,啞巴怎么你了!
那人重重的踩了踩地板,“氣死我了。”
一進到教室,阮奚離謝宴辭八丈遠。
原本在中間坐著的兩個人,只見小室友飛速一下往最左邊靠墻的位置跑,悶悶的掀書本看。
謝宴辭跟過去,把阮奚卡在了角落里,語氣還很無辜,“躲我做什么?我又沒有惹你生氣。”
“我全部可以解釋清楚。”
阮奚在空白紙上,一筆一劃的寫,“解釋。”
男生垂眸,覺得有趣,卻沒有覺得這本應該是情侶間的互動,不應該自然而然的發生在他們之間。
“我和他是一個籃球隊的,他喜歡我,我拒絕了,一直跟著騷擾我,要和我做朋友,我全部拒絕了。”
謝宴辭攤開手,“就這么簡單。”
小室友在紙上寫:“哦。”
看起來并不滿意。
謝宴辭湊近,不太理解阮奚的腦回路,“我回答的有問題嗎?”
“沒有。”
阮奚趴在桌子上,一直到下課結束,還是這幅無精打采的樣子。
他每次來的,好像都有點晚了。
不知道自己在吃醋的兔兔,悶頭喝了一缸子醋。
人漸漸走光了。
謝宴辭擋著他的去路,把人直接抱在懷里,一低頭對上一雙漂亮泛著水光的眼眸,“要…充電嗎?”
擁抱,也可以當做是充電。
很是溫暖。
這樣的舉動,會屬于他們嗎?
謝宴辭張開手臂抱過來,比上次的舉動要輕緩很多。
把阮奚當做易碎的漂亮產物,自言自語的哄他,“有什么不開心的,全部都可以告訴我。”
“我是你的室友,也是朋友。”
可是,他想要的是男朋友。
謝宴辭會答應嗎?
兔兔不說話了,安安靜靜的看他,微微泛紅的眸子印著憐惜感,在白紙上沙沙寫過。
“我想做一件事情。”
“好,你做。”
窗邊的白色窗簾被風卷起,阮奚仰起頭,伆上了謝宴辭的薄唇,帶著唐突和勇氣。
他的手指抓在謝宴辭的手臂袖口處。
又因勇氣消散而松開。
漂亮的小美人舉起另一張壓緊的紙,眼神滿是躲閃。
“對不起,你要是不喜歡,就…打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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