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危的舉措,讓韓雪雯覺得,這時代真的變了。
她就像封建時代受氣的媳婦。
干什么都要看人的臉色。
而且霍危連臉色都不給她看。
一心都只有那個任清歌。
等他走了,霍海巖才慢吞吞從樓上下來。
韓雪雯沒好氣,“你還知道起床,怎么不睡死算了。”
霍海巖拎著公文包,一臉無語,“我又怎么你了。”
韓雪雯,“你說你怎么了,當初為什么就只生一個!害得我連個依靠都沒有!”
霍海巖嘖了一聲道,“就你這個德行,小兒子能好到哪兒去。”
韓雪雯,“……”
霍海巖早餐也不想吃了,走到門口換鞋,“還生兩個,萬一你小兒子喜歡男的呢?”
“我是說生個女兒當我的貼心小棉襖!”
“得了吧,我要是你女兒,十八歲就跟騎摩托的黃毛跑了。”
韓雪雯暴躁如雷,“你不說話會死啊!”
……
任清歌正在給秦夫人布置房間。
自從跟秦忠杰鬧掰,雖說有秦淵在她不缺錢花,但之前的圈子已經固定,她跟王昊天躲躲藏藏,狀態不不如以前。
況且年紀大了,稍微有點什么變故,最明顯的變化就是臉。
她一下子老了許多。
任清歌知道她是個苦命人,所以在布置的時候盡量開導她。
不要想那么多。
秦夫人敷衍著回兩句,眼睛紅紅的。
等她回房間之后,王昊天進去待了一會,很快就出來了。
任清歌好奇,小聲問,“你不陪會她嗎?”
王昊天心不在焉道,“她睡下了,不想說話。”
“那罪證的事情辦得怎么樣。”
秦忠杰現在都把秦夫人當仇人了。
王昊天只要甜言蜜語兩句,很快就能拿到手。
王昊天深藏不露,“再等等吧,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任清歌不逼他。
她約了半小時后跟霍危見面,前腳出門,就看見王昊天也跟著驅車離開。
她看了眼樓上臥室,覺得不合理:他們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候,好不容易同居,怎么王昊天反而還忙起來了呢。
見到霍危的時候,任清歌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她忍不住問,“王昊天最近太不對勁了,是不是不打算跟我合作了?”
霍危,“細節說給我聽聽。”
任清歌把今天看到的說了一遍。
霍危挑眉,“你怎么不往庸俗點的方向想想。”
“比如呢?”
霍危看她一臉認真求問的傻樣,故意逗她,“你不是說你學生時期一天看完八本黃漫么,這都還要我提醒你?”
任清歌,“這跟黃漫有什么關系。”
“漫畫里不寫男人敷衍的劇情么?”霍危挺殘忍的說,“王昊天不喜歡秦夫人了,就這么簡單。”
任清歌一愣,下意識道,“怎么可能,他明明……”
她突然噎住。
視線瞧著窗外。
霍危順著看過去,就見王昊天摟著個妙齡女人,站在一家板栗餅門前買東西。
任清歌罵道,“這個死渣男,我竟然真以為他是為了秦夫人。”
還以為跟秦忠杰不一樣呢。
這樣的事情太多了,霍危一點都無法共情,帶她去附近的街邊逛逛。
買了一家老字號的甜品還有奶茶,他帶著任清歌坐下。
任清歌心里有點堵,“他一出軌,罪證就拿不到了。”
霍危,“不重要。”
“怎么會不重要,秦氏一天不拿下,你單位的人就一直不服你,到時候升職宴他們可就有得叭叭了。”
霍危勾唇,“不服就不服,不做了。”
任清歌一愣。
霍危怕她不平衡,又道,“辭職前我會收了秦氏,你前段時間的努力沒有白費。”
任清歌呆呆問,“為什么不做了?”
霍危靠近她,深邃眸底攝她的魂魄一般,“你想我做嗎?”
她想,他就做。
任清歌心里是想的,但是他不做,肯定有他的原因。
“是太累了對不對。”官場如戰場,時刻都要提心吊膽,任清歌理解,“你覺得累,那就不做。”
霍危失笑,“會不會覺得嫁給一個商人不如當官太太?”
他吐出氣息,跟她的糾纏在一起。
讓空氣變得纏綿又曖昧。
任清歌看著他高挺的鼻梁,“我要是圖你身份,早就勾引你了。”
霍危好奇,似笑非笑問,“假如你圖呢,會怎么勾引我?”
這可問到任清歌的強項了。
“那肯定在你情竇初開的時候就拿捏你。”任清歌咬了一口酥餅,“十六七歲的男生最好勾引了,裙子短一點,領口低一點,白天陪他上課打球,晚上讓他送回家,到了門口含情脈脈說好喜歡你哦,摸摸手摸摸臉,再給個擦邊的吻,他回去就得做春夢。”
霍危回想他十六七歲的時候。
情書收得麻木,成天都被女人用花癡的眼神盯著。
實在是沒有談戀愛的心情。
但此刻聽任清歌這么說,他將自己代入到高中時期,問她,“你高三的時候這么勾引過別人?”
任清歌吊著眼無奈道,“哥哥,我要是有那心思,我至于二十六歲還是處么?”
霍危笑了下。
看她的眼神溺死人,“十六歲的時候什么都懂,二十六歲釣我的時候要別人教。”
任清歌笑容一收,不客氣回懟,“這個我沒法否認,姜小姐確實教了我怎么談戀愛,但是阿危哥哥,你的一分鐘是誰教的呀?”
霍危眼睛一瞇,溢出危險,“你沒完沒了是么?”
“你先惹我的。”
“我那次是意外,太久沒做加上你當時……”他喉結一滾,“你那次太騷了。”
任清歌被說得臉紅,說話沒底氣,“少把責任推到我頭上。”
霍危的反應來勢洶洶,他顯然壓不住。
不自在地換了條腿架著,他說起正事,“我跟家里公開了我們的關系,我媽邀請了我外公家幾個至親,晚上一起吃頓飯,你想不想去?”
任清歌挺直背脊,“這么突然,已經通知了嗎?”
“如果你不想,通沒通知我都可以解決。”
任清歌自然不會讓他為難,點頭。
霍危同她商量,“這邊流程走了,明天我再帶禮物拜訪任叔。”
任清歌心臟怦怦跳,“好快啊……”
讓她心里沒有安全感。
霍危輕笑,“遲早是要做的,早點晚點都一樣。”
他醇厚的氣息包裹過來,任清歌逐漸有了底氣。
吃過東西,她便帶著霍危去選衣服。
她身材高挑,什么款式都駕馭得了,沒有選多久,就定了一套得體端莊的法式長裙。
霍危去結賬的時候,突然瞥見旁邊櫥窗里那一套學生裝。
白襯衫,黑色百褶裙。
很像他們的高中校服。
他心念一動,“那一套拿下來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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