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帝都最繁華的步行街偶遇楚臻,對于女人來說完全是個意外。
今天是她的生日,戀人答應陪她去喜歡了很久的餐廳吃飯。
眼下過了約定時間一個多小時,葉歡還在加班,沒能趕過來。
她等在步行街入口的路邊,憤怒地掛斷愛人敷衍的電話,一抬頭就看到不遠處的年輕情侶。
路燈下站著一個賣氣球的小販,手里牽著造型各異顏色各異的氣球,女生仰頭看著氣球,笑容燦爛,說了一句話,小販便樂呵呵地取了兩個氣球給她。
男人拿出手機掃碼付款。
她一手牽著氣球,一手挽著他的胳膊,腦袋貼上去蹭了蹭。
男人勾起嘴角,輕輕敲了下她的額頭,手指放下,和她十指緊扣。
兩人朝她所在的方向走來。
她下意識躲到一個銀行的自動取款機旁邊,避開和兩人迎面撞上。
距離最近的時候,她聽到兩人說話的聲音。
“阿臻,你特意趕來帝都,就是為了給我買兩個氣球?”
男人嘆了口氣,無奈道:“我記得,今天好像是某個人的生日?”
“啊?”女生懵懵地說道,“我的生日?哎?是我的生日嗎?我自己都不記得了!”
她聲音里的疑惑逐漸被驚喜取代,整個人掛在男人胳膊上,歡喜地追問:“你是特意來陪我過生日的呀?”
似乎被她快樂的語氣感染,男人失笑,刮了下她的鼻尖,語氣寵溺:“是啊,特意來陪我家夫人過生日。”
“阿臻你真好!”
“……”
兩人走遠了,她從遮掩物后走出,看著兩人逐漸消失在人流中的身影,慢慢握緊了手指。
剛剛做好的美甲深深陷進手心,刺得她心口悶痛。
她從未見楚臻笑過。
蘇家和楚家是世交,十八年前,楚家家主突然失蹤,留下尚且年幼的一對子女,偌大的家族一時間群龍無首。
為了穩住家族內部蠢蠢欲動的勢力,楚夫人日夜操勞,五年后病倒,一病不起。
按照族規,楚臻成為下一任家主——年幼的家主,野心勃勃的旁支……就像一群豺狼圍著一只無助的小羊羔,所有人都說,楚臻完了,楚家嫡系一脈完了。
她的父親蘇遇也這么認為。
所以在楚臻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作為世交的蘇家沒有給與任何支持。
“蘇家現在勢弱,那些人哪會把我們放在眼里?還平白給自家添了麻煩,何必呢?”
這是父親在拒絕了楚臻的求助后跟她說的話。
她在幼時和楚臻有過一面之緣。
當時楚家風頭正盛,小小的少年眉眼凌厲,眸中盛著少年人特有的輕狂和自傲。
她躲在樹后,遠遠地打量他——打量她未來的丈夫。
一面之緣,她已然了解了他的性格,被拒絕一次,他是斷然不會第二次登門了。
不過,這一切都和她沒關系。
對她來說,楚家嫡系一脈敗落,正好可以給她想要的自由——她不用作為聯姻的工具,為了所謂的家族榮耀,葬送自己一生的幸福。
自那以后,她再也沒有關注過楚家的消息。
她高中畢業,升上大學,機緣巧合之下認識葉歡。
從山河美景到星河宇宙,從歷史哲學到時事政治……兩人意氣相投,談天說地,只覺得相見恨晚。
她迅速墜入了愛河,恨不得和葉歡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而這么簡單的愿望,因為楚臻成功掌權,化成了奢望。
眼見楚臻得勢,她父親哪肯放過機會,放下尊嚴和臉面找上楚家,把舊時的聯姻提上日程。
她好不容易找到的真愛,好不容易對未來有了憧憬,就要被自己的父親和一個陌生人摧毀。
她不服輸,和父親大吵一架,然后被父親關了禁閉。
如果不是三天后楚臻提出邀請她共進晚餐,她只怕都不會有偷梁換柱的機會。
從蘇家逃出來以后,她為自己的聰明沾沾自喜,為能和愛人共度余生歡呼尖叫。
她如愿過上了和葉歡朝夕相處的日子。
然后,眼睜睜看著曾經幻想的幸福生活,在柴米油鹽醬醋茶的打磨下,化為泡影。
原來啊,楚臻對蘇絡是這么的溫柔和縱容。
原來啊,楚臻會特意從外地趕到帝都,就為了為蘇絡過一次生日。
原來……
原來這些都該是屬于她的東西!
那個優秀的男人是屬于她的,家主夫人的身份也是屬于她的……蘇絡站在夜幕下,緊緊盯著人潮洶涌的步行街,盯著兩人離開的方向。
其實,現在這一切也是屬于她——陪在楚臻身邊的女人是長得和她一模一樣的蘇絡,只要她愿意回去,就可以悄無聲息地輕松拿回屬于自己的一切。
只要她愿意回去。
……
宴會上喝了一點酒,宋妤腦子有些暈乎,扯著江鄞的袖子讓他陪自己散步。
看她臉頰微紅,目光飄忽,江鄞知道講道理沒什么用,只能陪她在步行街閑逛。
他虛攬著她的肩膀,避免她走不穩摔倒,也隔絕了外人的碰撞。
宋妤其實沒有醉到分不清東南西北,不過對于江鄞的縱容,她沒有拒絕。
或許……
她眨了眨眼睛,腦子里浮現出一個想法:“江鄞。”
她叫他的名字,他總會立刻給出回應:“嗯?怎么了?”
她拽緊他的衣袖,湊近他,不懷好意地瞇起眼睛:“回去給我摸摸尾巴……”
江鄞挑眉:這是什么?酒后壯人膽?
他不回答,她賴著不讓他走,碎碎念:“給我摸摸尾巴嘛,江鄞,不要九條,一條就行……好不好嘛?”
她聲音雖小,奈何周圍人多,路過的行人忍不住用詭異的眼光瞟兩人。
被人用看變態的目光打量,江鄞神色不變,淡定得很,殘忍拒絕宋妤的要求:“不行。”
宋妤不死心:“為什么?上次都給我摸過,還是你求我摸的。”
“哦?有嗎?”江鄞面不改色地回,“我忘了。”
宋妤:“……”
江鄞俯身貼近她的呼吸,用只有兩人聽得見的聲音慢悠悠地說道:“宋妤,我的尾巴可不是隨隨便便可以摸的——想摸我的尾巴,你要拿出相應的籌碼。”
在宋妤震驚的目光中,他勾唇一笑,悠然道:“畢竟啊,我的尾巴毛,打理起來很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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