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雅潔和佟清露兩個名字出現在了江硯的耳朵里。
江硯稍稍回想了一下，就問道：“這兩位同學好像是咱們班的吧？”
沈桑榆點了點頭：“嗯，但我沒有證據，只是我和她們的確發生了一些摩擦。”
江硯清楚沈桑榆的意思，想了想點點頭：“我明白了，我會回報給學校的。”
沈桑榆是全國狀元，學校目前雖然在觀察階段，但秦段山有意收沈桑榆為徒，將來學校肯定會傾斜出大量的資源給沈桑榆。
畢竟現在國家實在是太缺乏科研人才了。
沈桑榆絕對是不可多得的那個。
江硯飯都沒吃就去了校長辦公室。
沈桑榆知道這件事不好查，學校沒有監控，所以并不知道是誰貼的大字報，哪怕江硯說學校會站在她這邊，但一連三天都沒有任何消息。
張貼大字報的人似乎憑空消失了一樣。
可即便這樣，學習里的謠言越傳越廣，越來越離譜。
周四這天，沈桑榆上完課走，她正打算跟秦段山討論自己新實驗的時候，門口忽然沖進來一個女生。
沈桑榆躲閃不及，一杯水直接撲了過來。
哪怕今天的天氣不錯，但冰涼的水潑灑在她臉上的時候，沈桑榆心里還是哇涼哇涼的。
發絲被打濕垂在額頭上，白色裙子胸前被打濕一片，看起來十分狼狽。
秦段山趕緊將沈桑榆拉到身后，嚴厲地看著眼前十分陌生的學生：“你是哪個系的學生，你在做什么！”
哪知道那女生絲毫不害怕，反而義正言辭道：“我今天就是來收拾沈桑榆這個不要臉的賤人！明明結了婚還去勾-引同學，真不要臉，你爸媽是死了嗎，怎么會教出你這么沒教養的女兒，真為我們女生丟臉！”
那女生看起來不大，十七八歲的模樣，穿著一身灰撲撲的長裙，說的話義憤填膺。
如果不是聽到說話的內容，光憑借這么振奮人心的話沈桑榆都想要為對方鼓掌了。
這么想著，沈桑榆也這么做了。
女生愣了一下，不可思議的看著沈桑榆：“你有病吧？”
沈桑榆微微笑道，臉色忽然一變：“我看有病的是你。”
說完，沈桑榆直接打開她的水杯，溫熱的水毫不猶豫潑向了對面的女生，冷淡的聲音霎時間響起：“愚蠢的東西！”
女生沒想到沈桑榆竟然會還手，嚇得尖叫了一聲。
秦段山先是一愣，他一直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身為老師，只能將二人拉開。
周圍的同學也過來幫忙了。
賀淮生怕出什么事，畢竟還是頭一次看見沈桑榆這么生氣。
在他印象里沈桑榆一直都乖的不行，想來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但他也生氣。
干脆也不幫忙拉開了，忽的一下踩在拿名女生的腳上，大聲道：“我說你是不是有病，我們桑姐得罪你了？你被你丈夫綠了？不是的話你這么激動干什么！”
賀淮的話讓原本就生氣的女生瞬間暴怒：“她就是個浪賤的小蹄子！大字報上都說了，難道還有假？”
“怎么就不能有假了？”賀淮反駁道：“改天我也給你寫一個，那你說是真的還是假的？”
女生氣的臉色通紅：“我沒有！”
“沒有你激動什么？
賀淮吵架從來沒輸過：“光憑幾個字就認定沈桑榆的為人了，你有證據證明大字報上寫的是事實嗎？”
女生：“那沈桑榆能證明大字報說的是假的嗎？”
沈桑榆已經清理了臉上的水漬，聽到這話微微勾了勾唇，聲音比平日里冷了幾分：“我為什么要證明？”
“什么？”女生愣住了。
“別人造謠我就要證明？那一天到晚我得多累啊。”沈桑榆嘖嘖一聲：“我不像你這么沒腦子，槍打出頭鳥，以后別事事都冒出來，跟個瘋子一樣。”
說完，沈桑榆眼睛都不抬一下就移開了目光。
秦段山到現在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身為老師不處理不行。
“你們倆來辦公室一趟。”
沈桑榆表情都沒有變一下，點了點頭：“好。”
那名女生一聽，瞬間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先是一愣，隨后搖了搖頭：“我…”
然而話還沒說完，秦段山和沈桑榆已經離開了。
女生咬著牙，只能硬著臉皮跟上。
當事人一走，余下的同學全部都議論紛紛。
“剛才沈桑榆也太厲害了吧，之前以為她柔柔弱弱跟個小白兔一樣，沒想到還趕以牙還牙潑人水。”
“沈同學其實不向傳言的那樣，好像她跟班上的同學基本上都不熟，也就跟賀淮熟一點，你們說大字報上的男人不會是賀淮吧？”
“這不胡扯嗎？沈桑榆跟賀淮不是朋友嗎？”
“看樣子應該就是朋友，而且平日里也沒看見他們有什么舉動嗎，我感覺大字報上的東西不可信。”
“沈桑榆好歹也是咱們的學習委-員，我經常看她泡圖書館，要么就跟同學一起去食堂吃干拌米線，瞧著反正不像那種人，我反正覺得那大字報就是造謠。”
……
沈桑榆平日總總，大家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出沈桑榆的為人。
只不過以訛傳訛，真假難辨。
但現在大伙兒聚在一起討論，似乎討論出了一條明線。
辦公室里，沈桑榆不知道教室里同學們怎么說的。
她站在秦段時的辦公桌旁邊，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出來。
那女生自從進入辦公室后一句話不敢說。
秦段山臉色十分難堪，忍不住問：“你之前這么不說？”
沈桑榆無奈道：“老師，我不在意這什么大字報，而且我也沒想到有人腦子這么不靈光會當面找過來。”
學校說會給她一個公道，但沈桑榆知道這件事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就不好調查，她從一開始就抱著找不到兇手的打算。
沈桑榆像個沒事人一樣，明明頭發還是濕漉漉的，但這時候還笑的出來：“老師們相信我就夠了，別的人不重要。”
秦段山臉色這才好了不少，忍不住道：“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背后的人是想搞死你！”
哪怕現在比之前開放多了，可仍舊有很多人想不通。
無論什么時候，女性的清白都足夠毀人一輩子。
沈桑榆可以不在意，但關心沈桑榆的人需要在意。
秦段山想著，看著縮成一團的女生：“你是哪個院系的？”
女生支支吾吾不肯開口，秦段山皺眉：“不說的話我領這你一個一個的去認！”
女生肩膀一顫，臉色愈發蒼白。
“我，我是建筑系的學生。”
“建筑系？”秦段山想了想，臉色又黑了幾度：“建筑系離物理系這么遠，剛下課你就跑過來了？”
女生沒有答話。
秦段山心里憋著氣，對這種容易沖動的女生沒什么好臉色：“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沈桑榆跟你有仇你要潑她水？”
女生有些委屈，強詞奪理道：“可她也潑我水了，而且我也只是想給她一個教訓，身為新時代女性竟然這么不知檢點，簡直給我們女生丟臉！”
到如今，那女生仍舊沒有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事。
秦段山深吸口氣，忍著心中的暴怒，看了一眼在門外看情況的賀淮。
“你去建筑系把這女生的老師叫過來。”
賀淮趕緊點頭。
女生急了，沒想到秦段山竟然還要找老師，哪里還有精力管沈桑榆，趕緊道：“老師，我錯了，求您別叫我老師。”
如果老師知道了，到時候她還有臉讀書嗎？
秦段山依舊冷著臉：“知道就好，現在道歉也沒用，你說的那些話到時候你再跟你老師說一遍。”
很快，賀淮就帶著女生的老師過來了。
因為跑的著急，賀淮和那倒霉悲催的老師還喘著粗氣。
一路上老師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知道他馬上就可以去吃飯的時候，辦公室突然出現一位男同學，問了自己的名字后直接拉著自己就走了。
路上他聽說是自己學生闖禍了，具體什么事也不清楚，不過進來的時候剛好聽見自己學生和秦段山的對話。
老師一臉懵逼，一口氣差點沒喘過去：“咋了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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